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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淒溯(by 雲亦) (轉自小說頻道) 請自備紙巾/奈何橋上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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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6-2008 15:17:1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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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章 ∼重整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分成很明顯的五大群:天界、人界、妖界,魔界和無界。

天界,指的就是天界人,在那裡住的都是一些最純淨的生物,以現在術語來說,可以說是天使、仙人或精靈,但是並不包括眾神在內。

人界,居住著最雜亂的生物,是所有界門裡最沒有「特殊力量」的一界。

妖界,和人界有點相似,妖怪是以人界各種生物為基礎所衍生出來的另一種具力量的生物,和人界的關係非常密切。

魔界,暗黑的產物,和天界剛好完全相反,天界若是光,魔界就是影,居住在魔界的統稱叫惡魔。

不論是天界、人界、妖界或魔界,眾人以訛傳訛的故事其實不在話下,歷史文化背景的不同更是造就了另一番神秘感。

但是,只有一個界門不同。

無界,因為一切未知,所以叫做無界。

它到底算不算是一個界門?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人物?沒有人知道,久遠以前也曾有過跟無界相關的傳說,但傳說,到現在已經模糊了,也定義不清了,只知道它確實存在過,到現在,大家習慣就是叫它──「未知」。

但傳說,不會是空穴來風,雖然有關於此的傳說多到數不清,但有幾個似乎是不曾變動過的。

第一:無界,只有八個人。

第二:族群永遠單一,只有女性,沒有男性。

第三:絕對絕對不要招惹她們,天大的事情她們都可以解決,沒有她們做不到的事,但是跟她們扯上關係,絕對沒有好下場。

這,只是傳說的統歸,究竟是與不是,沒人能說個準。

而傳說,終究是會隨著時間而消逝的,當人將心力放在魔、妖、天三界上,這個神秘又不曾出現過的界門就這樣消失在人的口中,一千一百萬年後,戰爭、探索、演化、毀滅、進化,反反覆覆的重複又重複,地球,有了一番新面目。

一千一百萬年,地球,重新又經歷了一次冰河時期的來臨,板塊推擠,大陸連接,物種演化,界門交流,世界,在一番異動後分成了五塊大陸。

以東為首的是耶克魯王國,西邊的是諾及尼亞王國,南邊的是堪撒麗王國,北邊的是日鮮國,而位居中央國土的是漢高國。

到了這種異動萬千的年代中,任何常理也因為時間的關係多少改變了,物種的牽連、知識的擴展,妖怪、天使、惡魔、精靈、鬼魂已不再是虛有的代名詞,而是跟人類有了實質的交流。

時間的巨變,民族的融合,人類,混了妖、魔、仙的血統,以往不該有的魔法、超能力、法術,現在成了「家常必備」。

漢高國,在五塊大陸中唯一一塊以經濟瞬間發達起來的王國,原本將大陸撕裂成四塊國土的王們不得不硬生生的「吐」出一塊領土來讓它在中央居了一席之地,所以它的國土最是破碎,但也最是廣大。

漢高國憑藉著一股經濟勢力順利地在短短數年內成為第五大強國,而其中大家都知道,最大的功臣──雷克雅.奇斯一家族。

整個家族幾乎沒有一個不是為國家效命的,不論是經濟、軍事、教育、行政,雷克雅家族可以說掌握了整個國土一半的勢力,其中最叫人津津樂道的就是雷克雅本家的四人。

父親,韓傑.雷克雅.奇斯,位居宰相,前後改革國家政策不下數次,謀略的政策讓四國不得不妥協割讓國土。

長子,兆緯.雷克雅.奇斯,年僅二十歲,但大小戰役卻已歷經數百,六年以後位居將軍,創下漢高國最穩固的軍事基礎。

長女,安雅.雷克雅.奇斯,十八歲,掌握國家經濟,對於漢高國的國際外貿財務可說是瞭若指掌,四年以後擔任漢高國的財務總理。

么子,連.雷克雅.奇斯,雷克雅本家最小的兒子,年僅十七,精通法律學務,曾暗地策劃多項法律改革,七年以後正式任居漢高國的法務總裁。

其實不只是本家的四人,雷克雅家族的分支在漢高國也是個個表現優異,雖然讓人好奇地想一探究竟,但故事的開始卻得先偏離他們一下。

故事,從一位父死母喪的孤兒開始。

[ 本帖最後由 BR大逃殺 於 23-6-2008 15:0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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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5:20:00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初視初遇∼
奈茵大城,漢高國國都所在位址。

華廈歌劇院,漢高國最負盛名的歌劇院。

說盛名,不如說運氣好,因為它的老闆,葛羅,抓到了三個天界人,一個亞天使和兩個亞精靈。

天使和精靈隸屬於天界人,到這種世界裡,人們對於天界人其實已經瞭解了大半,之前的太多幻想全部一一打破。天界人,說的白一點,就是食性非常單一化的一個族群,所以他們只適合生存在第四空間中。

由天界人跟人、妖、魔三界所產下的孩子統稱亞天界人,他們的確比較能適應雜亂的物質,但因為本質還是近乎天界人,所以這群亞人種多會回到天界。

天界人,有個特性,其聲音之曼妙無比,是人類根本沒機會聽到的。

然現今葛羅卻抓到了一個亞天使和兩個亞精靈,這使得華廈歌劇院的身價一下子水漲船高起來,每天爆滿的人潮幾乎快把歌劇院擠破,為的,就是聽到這不屬於人類的天籟之音。

而今天,雷克雅本家的四人也聞風而來,準備來聽一場畢生也許只能聽到一次的歌聲。

但這些一切的種種都跟這個蹲在垃圾桶旁拼命翻找食物的小孩無關。

男孩看來不過十歲不到,可想來他已學會獨立自主,求的,只是一餐溫飽。

翻遍了所有垃圾桶,總算讓他找到了一條吃剩的雞腿,欣喜的他拿起來埋頭就吃。

路上的行人沒人正眼瞧過他一眼,就算看到了也當沒看到,小小年紀,他的確知道怎樣叫做「世間冷暖」。

馬車喀拉喀拉的行駛到劇院門口,從馬車上先下來的是一位年約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身的服裝顯示出他的氣質非凡,炯炯有神的雙眸顯示出他的精幹,他就是韓傑.雷克雅.奇斯。

「父親……」一位男子熟練的從馬車上尾隨下來,規矩的軍服將他襯托的更是迷人,俊俏的外表下不乏一絲的殘酷,那是橫掃沙場的人才會有的眼神,想來必是雷克雅家族的長子──兆緯了。

「父親,請您走在孩兒身邊……」兆緯順勢擋到韓傑身邊,雷克雅家族樹敵太多,今天要不是父親堅持這是場家族聚會,不想尾隨太多保鏢的話,雷克雅家族出場又豈是區區一輛馬車能帶過的。

「大哥,你太誇張啦!」一聲輕笑來自馬車上,從馬車下來的正是安雅──雷克雅家族的長女。素雅的服裝、淡淡的花香味,安雅向來不大喜歡那重得要死的衣服。

「安雅……」兆緯瞪了安雅一眼,對於他的妹妹似乎相當不諒解。

「呦∼∼瞪我……」安雅撒嬌地依偎到韓傑身邊,「父親,你瞧……大哥兇我哩……」朝兆緯做了個鬼臉,女孩子就是有這點好處。

「姐,妳嘛幫幫忙,都老大不小了,還撒嬌啊……」最後從馬車上下來的年輕人幾乎是用嘲諷的方式低笑,想來應該就是雷克雅本家的么子──連.雷克雅.奇斯。

安雅霸氣的低罵,「哼!難怪爹爹不疼你,誰叫你就不像我懂得跟他撒嬌……」邊罵邊挽起韓傑的手,難得他們全家人聚在一塊,這可是會讓天下紅雨的事耶!她才不想太掃興。

「好啦!你們也別鬧啦!」韓傑微笑的看著安雅,嘴上不說,但對於安雅的舉動,身為一個父親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數落她。

「父親,我看還是多找些人來保護您的安全可好?」兆緯側頭思考了半晌,不論他左想右想就是認為他們太過招搖,怎麼想怎麼不妥。

韓傑輕笑道:「兆緯,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我想你的父親還不致於弱到那種地步吧!」全家人就只有他這個長子拘束的半死,安雅跟連都隨著他打哈哈,就兆緯老是擔憂太多。

「我說大哥……」安雅不以為然輕啐了聲,「你擔心過度了好不好,我想這大陸鮮少有人有那個能耐能奈何得了爹爹的吧!況且,還有我們三人在耶!」

這是實話,身為雷克雅家族的一員,自知樹敵太多,家族的成員全都接受過嚴密的訓練,若論起實戰經驗,雖排不上上等,但倒也非等閒之輩。

兆緯瞪了安雅一眼,要她乖乖閉上嘴,而安雅看到兆緯真有點動怒,只能噤聲躲到韓傑身後,不敢多語。

連看著這番景象,他只覺得好笑,「好了啦!你們……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父親,你就行行好,讓我們三人隨侍在你左右,省得大哥想『巴』人了。」

韓傑看著兆緯,不免嘆氣點頭,也罷!生出這樣的兒子也不知道像誰來著,雖然很高興兒子的孝心,但卻也不免少了那番家庭樂趣了。

安雅在韓傑身後吐了吐舌頭,三個人倒是很有默契的隨侍在韓傑左右,浩浩蕩蕩的四人準備進到劇院中。

一聲奇怪的聲音傳到耳邊來,女孩子總是比較敏感些,安雅不免將眼光一瞥,卻瞥到一名衣裳破舊,正啃著垃圾吃的小男孩。

眉心一緊,腳步,有點停頓了下來。

察覺到姊姊的停頓,連順著安雅的眼光往那堆垃圾中看去,只瞄了一眼,他立刻到安雅耳邊低語,「姐,我先說,家裡可沒什麼空閒職位給這麼小的小孩……」

天啊!又是一個乞丐,他怕死乞丐了,天曉得他都快得乞丐恐懼症了。

可不是這些乞丐有什麼了不起的本領啊!而是安雅實在是愛心過剩了,只要是看到乞丐、瘸子、孤苦無依的老人,安雅全都一個不留的「撿」回家,要不是分家實在大喊吃不消,安雅恐怕真打算把所有漢高國的乞丐都撿回來了。

安雅不語,看著那小男孩吃力的掏著垃圾桶,眉頭鎖的更深,唉……不論她再怎樣神通廣大,財富,永遠不可能均分。

只是……他才幾歲啊!他的父母呢?家人呢?為什麼就這樣放任他在垃圾桶裡撿東西吃呢?

「連、大哥,你們先跟著爹爹進去好嗎?我去去就來……」她輕聲的說著,無論如何,她就是不能放著不管。

「姐……」連低呼著,不、會、吧!又要再撿一個回去啊?

「放心,連,我不會帶他回府的……」安雅搖搖頭,她自有分寸的。

「別讓我們等太久,安雅……」制止了連的驚呼,兆緯拖著連尾隨韓傑進入歌劇院,知道這個妹子對這種事最沒免疫力,不過既然她說出口就一定會做到,他也不便多說什麼。

安雅點點頭,走上車,拿了個小包裹出來。

她沒那麼笨,傻到給他們白花花的銀子,不是捨不得,而是她知道,這麼小的小孩,身上這般破爛,不論他身上的錢有多少,能花在自身上的機會多半不大,與其便宜他人,不如乾脆一點,就給他們一餐能溫飽的食物。

於是乎,安雅出門的馬車上總會帶些乾糧、麵包等等的,為的,就是沿路發送給這群窮人們。

走到他身邊,男孩並沒發現安雅的到來,只是很專心的啃著那雞骨頭。

安雅蹲到他身邊輕聲的喚了喚,「小弟弟……」

這一聲雖然小,但男孩顯然還是被她的聲音給嚇著了,猛一抬頭,連嚇退了兩、三公尺。

「別怕!」安雅慌著要他小心點,她嚇著他了嗎?

男孩散亂的頭髮遮著臉龐,唯一露出的眼睛瞪著安雅,透露出些許的惶恐,對於大人的不信任、恐懼、緊張,全都在這一眼之間。

心,被重重的捶一下,一個才這麼小的小孩,為什麼……有那樣的眼神?

強扯開嘴角,露出個溫和的微笑,安雅小心的拿過那包裹,拿到他眼前晃了晃,「別怕,姊姊只是想告訴你,我這有些東西吃不完,給你吃好不好?」

安雅將包裹放到地上。

男孩一愣,看看安雅,再看看地上的包裹,他餓,很餓,但卻遲遲不敢動手。

安雅笑了笑,起身轉頭就走,她知道這種孩子戒心強,與其在那邊跟他大眼瞪小眼,不如早些離開,她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果然,正如安雅所預料,這男孩一待安雅走後,不覺慢慢的靠近那個小包裹,打開看著裡頭的食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來就吃,花不到幾個眨眼的功夫,男孩已經把包裹裡的東西吃的一乾二淨。

滿足的舔了舔油膩的手指,對男孩而言,這一餐,是一頓大餐,一頓比任何皇家美食都還要大的大餐。

一段簡單的相遇,一個很短的照會,戲,從此刻開始。


歌劇院前人山人海,歌劇院後一片慘淡。

「完了!完了!我完了!」地上坐著一個有點頹廢的男人,就見他口中喃喃的唸著完了完了,也不知究竟是什麼完了。

「團長,現在怎麼辦?」一位年輕的男人偷偷的拉開布簾,看著前方人山人海滿堂座,以往看來是這般美好,但現在他可害怕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免轉頭,只見一群人圍著一個巨大的籠子,看著那個籠子,每個人都不禁眉頭深鎖。

籠子裡正躺著一位絕美的人,看不出她的性別,虛弱的臉龐連呼吸都顯得有點輕薄,虛幻又不切實的存在,唯一不同於現場每一人的大概就是背上那對純白的翅膀,看來,這應該就是葛羅所抓到的亞天界人了。

而籠子裡還有一個更小的籠子,就像是鳥籠一般,裡頭也正關著兩個不大像人類的生物,只是美貌的外表依舊吸引人,透明的翅膀似乎有點裂痕。

「我早說過這三個天界人不可靠了,看吧……」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鄙夷的看著這三人,也難怪她會幸災樂禍了,自這三人出現以來,自己在戲班子的地位已是難看到不行的地步。

「綺月,妳少說兩句……」在她身邊另一位女孩低聲斥喝她。

綺月努了努嘴,一臉不悅的走開,她又沒有錯。

葛羅握緊著拳頭,看著劇院外人潮越來越多,不管怎樣,撐過今天再說。

「綺月、綺拉,妳們兩個,準備準備……」團長一聲令下,但顯然這個命令還真令所有人嚇了一跳。

「團長,不會吧!你總不會要我們姊妹倆上場吧!」綺拉驚呼著,雖然她們之前是這裡的台柱沒錯,可人家今天是來聽這群亞人唱歌的,不是她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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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5:20:37 | 只看該作者
「叫妳們去就去,囉唆個什麼勁……」葛羅低罵著,一句話,趕鴨子上架,不然還能怎麼辦?

「總之,今天妳們給我好好唱。凱文,快去準備道具。大衛,幫所有人化妝去,還杵在那做什麼?當沒事做啊?還不快去準備!」葛羅一聲喝令,他知道這樣做很冒險,不過沒別的法子,擋得了一時算一時,擋不了他只好退錢道歉,但怕的就是這樣還不夠啊!

所有人噤聲,知道團長心情不好,沒人敢惹他,一個個都開始忙碌起來。

台前鬧哄哄,台後亂糟糟。

不會有人注意,也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小的人影就這樣從後門溜了進來。

男孩張望了好一會,忙忙碌碌的人誰都沒看到他。

手上緊緊抓著安雅給他的包布,眼珠子咕嚕嚕地隨著人群到處游動,想來是想把東西還給安雅,可他卻不知自己走錯台子了。

前方大籠傳來一聲聲微弱的聲響,男孩很好奇,看著那籠子,裡頭好像有什麼模模糊糊的影像在,他探探頭,走了過去。

這是常識,所以他看一眼就知道,籠子裡頭關著的,是一位天使。

虛弱到說不出話來,男孩好奇的看著她,而天使似乎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知道他非戲班子裡頭的人,淺淺的,輕柔的報以他一個淡淡的微笑。

天使的笑容很漂亮,很溫暖,就跟天使給人的感覺一樣──一種她不會害你的直覺,這種直覺讓男孩的戒心降低不少。

就像受到鼓舞一般,他不覺更靠近了些,眼睛充滿疑問,忍不住天真的發問:「姊姊,妳在這裡頭做什麼呢?」

男孩的問題,讓天使自憐,笑了笑,輕輕搖搖頭,她沒有力氣去說話,太多的雜質已經惹的她的身體幾近殘廢。

男孩又是好奇的一問,「姊姊,妳不會說話嗎?妳看起來挺不舒服喔?」看著天使慘白的臉色,男孩有點同情,這位姊姊看起來比剛剛的自己還虛呢!

聽到這話,天使也不禁鼻頭一酸,她想家,想回家去,可是,她回得了嗎?這樣的身體,她還能回去嗎?

想到天界,忍不住,眼淚悄悄的滑落天使眼旁。

看到天使哭了,男孩慌張的忙道:「怎麼了?姊姊,妳哪痛,是不舒服嗎?」

男孩純真的發問惹的天使更是難過,自知死期將近的她突然悲從中來,是否注定,她只能在這不熟悉的空間裡默默哭泣呢?

看著天使不語的哭泣,臉色也越發慘白,男孩慌的有點不知所措,忙安慰道:「姊姊不哭,不哭,我唱首歌給妳聽好不好?以前我要哪邊痛時,媽媽都會唱這首歌給我聽的,然後痛痛就會飛走了,我唱給妳聽好不好?妳別哭,別哭喔……」男孩煞是認真的說著,絞盡腦汁的他只能想到這種唯一的安慰法。

籠裡的天使已經沒力了,望著同樣在籠子裡的亞精靈們,三人只是難過的垂下眼。死亡,是遲早的事情,他們是否該慶幸,起碼還有人幫他們唱歌送終呢?

「嗯∼∼怪了,我怎麼一時想不起來,等等,我想想……」男孩撓著頭,嘟著嘴在一邊唸唸有詞,那記憶有點久,影像太過模糊,他已經……有點忘了。

天使,靜靜的閉上眼,最後的一點時刻,她只想再回到天界一次,男孩天真的樣子,她已無心再去注意。

「啊!我想到了……」男孩忽然拍了一下手,開心的來到籠前,「姊姊,我想到了,我現在就唱給妳聽,不過,我沒媽媽唱的好聽喔……」

男孩害羞的低下頭,輕啟朱唇,小小聲的唱了起來。他唱的真的很小很小聲,只是天使的絕望讓她根本無心去聆聽男孩的歌聲。

但,有點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男孩的歌聲從完全聽不清楚,到有點清楚,到清楚,又到很清楚。天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污濁就像散開來一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而精神也隨著歌聲的行進是越來越好,越來越好,簡直就像回到了天界一般。

天使愕然的睜大眼,不自覺中竟張開了翅膀,猛一回頭卻發現原本破裂的翅膀現在卻是羽澤光滑,羽毛豐潤,力量的回歸竟把她的心填的滿滿的,很滿很滿。

震驚,真的驚駭!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蔓延,回到天界的熟悉感在心中打鼓,充塞在她心裡的是無比的震撼。

男孩,還在唱,小聲的唱,專心的唱,輕輕的唱。

天使,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他的聲音。

男孩唱的詞,很怪,可是男孩的聲音卻是不同凡響的好聽。

不是天界人的那種高度單一的聲音,但並不是人類所能到達的音域,也不是魔力的吸引,也沒有妖怪的複雜。

從他嘴裡出來的聲音是一種未知的音域,好像混了四種生物的美妙,但,卻無法特定的歸為哪一種生物。

無法歸類?

不可能吧!天使有點訝異!是她聽錯了嗎?

起身來到籠前,睜大眼看著男孩,太過訝異的她居然忘了該說些什麼。

男孩看著天使來到他身前,開心的停下歌道:「姊姊,妳好多了嗎?妳起得來了嗎?太好了,我還擔心我沒媽媽唱的一樣哩……」

天使望向他,太多太多的疑問使的她不禁走得更近,「小弟弟,謝謝你喔!姊姊真的好很多呢!你唱的歌好好聽呢!不過姊姊聽不大懂你的詞兒,你的詞是打哪來的呢?」

男孩一愣,搖搖頭,「我不知道,媽媽怎麼唱,我就怎麼唱……」

「那……你可不可以再唱一次給姊姊聽?」總覺得他的歌聲好特別,特別到連她這種亞天界人都不覺深深被吸引。

「好是好……」男孩為難地低頭看著手上的包布,他是來把這東西還給剛剛的姊姊的,可老找不著人,這叫他可有些急了。

看著男孩,那純真的模樣居然讓天使有一瞬間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同類。

天使不自覺的伸出手,可是當她的手一伸過籠子,劈里啪啦一陣電流直接打入她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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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5:24:02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歌劇異動∼
驚嚇的收回手,暗自罵了一聲,去!給忘了,她現在,可是給關在一個結界裡頭。

看著天使一副被電到的模樣,男孩也有點被嚇著了,「姊姊,妳怎麼了?打不打緊?」

揉著被電麻的手,天使輕聲說著,「不打緊,姊姊沒事的。弟弟,你閃開點,姊姊要把這個籠子打破。」可惡!天界人可不是這般好惹來著,她定要讓他們好看。

不知道天使打算作什麼,男孩咬著手指,聽話的乖乖閃到遠些地方去。

天使看著籠子外頭的鎖鍊,這個籠子其實並沒有上鎖,只用一條細細長長的鍊子扣著,想也知道,這就是結界的主要鎖了。

一條細鍊就把他們三個亞天界人逼到近乎死亡,這個結界的設立人真不簡單,除了葛羅以外,除非強行打破,不然根本沒人可以打開這個結界。

天使雙手開始匯聚濃厚的白色銀光,沒錯!她就是要強行打破它,此時此刻大伙兒全都在後台忙著,誰也沒空注意這個角落,這時不跑,更待何時?

男孩天真的看著天使,他不知道天使究竟要做什麼,只知道那位美美的天使姊姊將雙手擺在籠上的鍊子前,大喝了一聲「破!」,那條鍊子突然劇烈的擺動起來,就像硬被人往外拉扯一般,整條飛了起來。

可是不知怎生的,那條鍊子這樣左動右揮卻是沒有斷掉,明明就是一條小小的細鍊,看起來也一副快斷的模樣,怎會斷不了呢?

天使使勁的加大了力量,該死!這結界的設置人力量真不小,既然如此,她就再把力量加大,反正若被他們發現,橫豎也都是死。

看著天使臉色越來越不好,似乎越來越吃力,男孩好奇地走向前,「姊姊,妳要把這鍊子拔掉是不?早說嘛∼∼我來幫妳不就行了……」男孩邊說邊走到籠子前。

「不行!別過來……」天使大喝了聲,她使的是破壞魔法,他這樣走過來會死的。

然而,天使慢了一步,男孩已經走到籠子前,拿起鍊子一扯,啪!就這樣斷了。

天使啞然失聲的看著這一幕,沒事!他居然沒事?!

「瞧,斷啦!」男孩拍拍手把鍊子往地上一丟,順便幫天使把籠門打開。

天使呆住了,不、會、吧!站在破壞魔法前,竟然毫髮無傷?徒手就扯掉結界?

是怎樣啦!她懷疑她現在已經死了,不然怎麼今天遇到這麼多怪事來著。

「天使姊姊,妳不出來嗎?咦?哇!好可愛……」男孩尖叫著跑進籠子裡,來到那個小小鳥籠前,而鳥籠裡頭的亞精靈們顯然也被這幕給嚇到呆了。

「哇∼∼好可愛啊!你們是精靈對不對?我是第一次見到耶!好可愛喔!」男孩興奮的把籠子打開,一樣的結界,男孩卻毫不猶豫的扯掉那鍊子,把籠子打開,看得三人是瞪大著眼,完全說不出話來。

把手伸進籠子裡頭,他逗弄著道:「來,來,出來陪我玩嘛!」

兩個精靈已經嚇到傻了,要不是後頭的天使出聲,他們也許會楞上好一陣子也說不定。

「拉布、拉雅,你們還不快出來。」天使雖有點錯愕,但顯然還是懂得什麼叫掌握先機。

兩個精靈對看了一眼,立刻攀爬到男孩的手中,讓他把自己帶出籠外,一出籠,輕動翅膀,馬上飛到天使左右。

男孩嘟起嘴來到天使身邊,既羨慕又想要的看著兩個精靈,「啊!就這樣啊∼∼好可惜啊……」

精靈們害怕的躲到天使後方,這個男孩,似乎……有點恐怖。

天使沈默了好一會,走到男孩面前輕聲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雲蕭。姊姊,妳陪我去找另一位姊姊好不好?我要把這東西還給她,可是我老找不著她哩!」他晃了晃手上的包布,心裡掛念著那位善心的姊姊。

看著那男孩,天使低頭,現在她最好的打算是立刻走人,不然等一會被發現就完了,但,偏偏天使又是有恩必報的一個族群。

況且,葛羅要再抓到她也很難,當初是因為一個臭惡魔的幫忙,所以他才抓得到她,不然憑葛羅區區一個人類,哪裡抓得到她這種會飛的生物?

哼!要不是那個惡魔硬生生把自己的翅膀折斷,怎會輪得到她如此落魄?

「拉布、拉雅,你們識得回去的路嗎……」看著小男孩,天使的直覺告訴她,等一下,會有一場令她畢生難忘的盛事發生,一場足以讓她訝異到死的「盛事」,不留著看,是對不起自己。

一聽到天使這般說,兩個亞精靈不禁驚呼,「安琪拉,妳真要留下?」

安琪拉不理會拉布、拉雅的怒吼,蹲下身甜甜的笑道:「雲蕭,姊姊陪你找另一位姊姊,不過你要答應姊姊一件事,等一下再唱一次那首歌給姊姊聽好嗎?姊姊好喜歡聽雲蕭唱歌喔!」

「安琪拉!」見安琪拉根本不理會自己,兩個亞精靈失聲的大叫,不要把他們當透明精靈啦!他們又沒有隱形!

安琪拉不悅的回過頭,「別囉囉嗦嗦的,要回去就回去,反正我要留下來……」她想要搞清楚,到底這個小男孩唱的是什麼歌?是惡魔的呼喚還是天使的純潔?是妖怪的祈禱還是人類的慾望?她從未聽過的歌調,她,想要搞清楚。

拉布、拉雅兩人對望了一眼,畢竟是同伴,兩人只好好聲好氣的勸說,只是安琪拉的回答差點沒叫他們倆氣死。

「妳會被抓的……」

「我會小心……」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耶……」

「我會更注意的……」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等一下嘛……」

「吼!妳是聰明啊!」

「當然不是……」安琪拉冤枉的嘟嘴,她當然不是聰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拉布、拉雅,別擔心我啦!今天那個臭惡魔不在場,我想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就先替我回天界去報備一趟嘛!」

安琪拉語氣一變,撒嬌地請求,天使的直覺真的很重要嘛!他們就靠這個吃飯耶!

拉布、拉雅擰起了眉頭,怒看眼前這位頑固的天使,真是講不聽耶!通常正常的狀況下沒人會答應吧!

而也許真驗證了安琪拉的直覺,就在雙方有點僵持不下之時,前台傳來一陣鬧哄哄的叫罵聲。


「媽的!搞什麼啊?給我下台……」

「老子不是來聽妳們唱的……」

「去你們的!快下台啦……」

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的從前頭傳來,看來是一場不小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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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5:25:56 | 只看該作者
「各位,各位,請冷靜一下……」葛羅沙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想要安撫人心,不過看來是沒多大用處,台下喊著「滾下台」的噓聲越來越多,甚至有人煩躁得開始朝台上的歌手丟起垃圾來。

偷偷將布簾翻開,安琪拉嘴上掛起一個微笑,活該!誰叫他們之前這樣對待她,現在變成這樣,她一點也不同情。

「痛!」一聲跌倒來自幕前,似乎有個觀眾過於激動拿了重物往台上砸,正好砸到了綺拉,就見她撫著冒出涔涔血絲的頭皮,吃痛的蹲了下來。

暴力是越打越興奮的,見到歌手停止了歌唱,觀眾們更是賣力的丟起身邊的物品,甚至有人不斷大聲叫好。

這已經不是叫做「抗議」,太多的憤怒已經演變成「暴動」了。

雷克雅一家尷尬的看著這番景象,理應他們是該出面阻止,但畢竟他們也只有四人,而且今天他們是很隨性的出遊,根本沒人知道這四人正是聞名漢高國的雷克雅本家,惹得他們也有點進退兩難。

再者,這種狀況真的太過混亂了,兆緯和連是下意識的擋在韓傑和安雅面前,怕的就是有人想趁著混亂之際亂來。

兆緯的警戒絕非無用,起碼正如他所料,「啪!」的一聲響起,就見四周立刻暗了下來,觀眾騷動了起來,而安雅則是馬上擋到韓傑前面。

事情的發生是讓人措手不及的,一道白光劃過黑暗筆直的朝著韓傑而來,兆緯大叫了聲「小心!」,正欲衝到韓傑面前擋下那道白光時,安雅已經快了一步,一個箭步先將白影給打了出去。

痛!

一陣刺痛當下傳給了腦神經,溫熱的血液緩緩流出,安雅皺了皺眉頭,握緊手腕,隱約之間似乎聽到黑暗中一聲低罵傳來,令安雅等人不敢多分心。

又是「啪!」的一聲,備用的照明設施啟動了,雖然沒有之前明亮,起碼看的清左右了,前後不過短短的幾秒,觀眾們呆了半晌,又開始騷動起來。

看著照明設施的明亮,四人不覺先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雷克雅家族每天都不乏上演幾場大大小小的暗殺,但剛剛的情況還真是有點驚險。

「安雅,妳沒事吧?」一旦四周變亮,實在不難看見安雅手上流著的鮮血。

「不打緊!小事一件。」安雅笑著拿出布條,熟練的替自己包紮,幸好這個刺客技巧爛了點,力道稍嫌不足。

「父親,此地不宜久留。」兆緯沈重的走到韓傑身邊低語,既然有刺客就代表有人知道他們今天會在這裡出現,不論如何,不能再待著。

韓傑嘆了口氣,「回府吧!」雖然不快,但連女兒都受傷了,不回府也不行。

然,就在四人準備打道回府的同時,一聲嘩然突然從前方傳來,惹的四人不禁再度回頭觀望。

金髮、光圈、羽翼,飛在台前正上空的,不正是天使嗎?

「那個大笨蛋!」幕後的兩個精靈大呼了一聲,他們從沒想過安琪拉會這麼招搖的跑出去。

就見安琪拉拍動著翅膀飛在台前正上方,她本意不想再出現在這裡,但看著綺拉被打出了血,她深覺過意不去。她雖討厭這整個團,但在她被囚禁的期間,綺拉是很照顧她的,篤定現場的皆是一群老百姓,再加上她現在力量恢復,她有自信不再被抓,於是決定再為他們唱一次,這一次是為了報答綺拉的恩情。

天使本來就是千嬌百媚的,在場的觀眾也有些人壓根兒沒見過天使,安琪拉的出現不覺令人啞口無言,鬧哄哄的舞台頓時安靜到無聲的地步。

環視過在場的每一人,閉上眼,輕啟唇,安琪拉用屬於天使特有的嗓音清幽開唱。

很清澈,天使的聲音就跟他們的本性一樣,沒有雜質,那是人類發不出來的單一聲音,在場的所有觀眾每個都傻眼了。

這是多麼美妙到無與倫比的聲音啊!

就像是把心掏出來洗過一次一樣,沒有污濁,有的只是純潔無垢。

韓傑等人也深深的被這聲音給迷住了,應該沒有人聽到天使的歌聲不會愣住的吧!那是一種享受,一種前所未有的享受。

正當所有人都發楞之際,一個小小的扯動分散了安雅的注意力,往腳邊一看,一個小男孩正站在自己腳邊,再定眼一瞧,原來是剛剛在院外的小男孩。

「總算找到妳了,姊姊……」雲蕭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快找死他了,他笑著從懷中掏出那塊小方巾,「姊姊,還給妳,這東西妳剛剛忘了拿走的。」

要知道,安雅此時雖然分散了點注意力,但所有的心力還是擺在安琪拉的歌喉上,無意識的伸手接過那塊小方巾,壓根兒沒印象雲蕭在看到手上傷口時發出的驚呼,也沒聽到雲蕭和自己後來的對話。

等她回過神時,意識到身邊還站了個小男孩時,雲蕭早已拉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附近,輕輕的,開始唱起剛剛為安琪拉療傷的歌。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安雅的傷口竟慢慢的癒合了起來,癒合到最後竟然消失不見!

安雅瞪大著眼眨了兩下,總算有點反應,正想抽回手看清楚些,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異狀的來源是正在台上唱歌的安琪拉,突然睜大了眼,安琪拉訝異的發現自己的歌聲居然被同化了。

雖然雲蕭唱的很小聲,但是安琪拉有感覺到雲蕭的一股波動,所以她知道雲蕭也正在唱歌,然,她沒想過,就算雲蕭的聲音再小聲,她的歌聲居然成了他的「配調」?

那是種很異樣的感覺,她無法停止自己的歌唱,聲音就像是無止盡的從她的喉嚨溢出一般,混進了雲蕭的歌聲裡,明明是兩種不同的歌,但是卻合成了一首天籟之音,那不只是天使的聲音,還有一股未知的音調在裡頭。

在觀眾眼裡,安琪拉的歌聲越發精彩無與倫比,簡直堪比無數天使的合唱一般,然在安琪拉心裡,她心知肚明,這不是她的聲音,而是混了雲蕭的聲音,不!正確來說應該是雲蕭的聲音混合了自己的歌聲,最令安琪拉訝異的是,一股淨化的力量居然不聽使喚的竄出。

她愕然,但卻止不住。

她並沒有使淨化之術,但是身上淨化的能量卻不停的流出,而且無與倫比的強大,幾乎是掏盡她整個天使的淨化之力,但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疲倦,簡直是越唱越興奮,就好像把舊有的淨化之力一次釋出,但卻有另一股新的淨化之力源源的湧進一樣。

那是奇蹟,一個傳說開始的奇蹟。

就像胸口炸開一般,一個高音劃過整個歌劇院,傾出的大量淨化之力把整個歌劇院照的明亮。

一滴、兩滴、三滴,所有人的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劃過臉頰,那是種自然的洗禮,一種發自內心回歸的呼喊。

那一夜,聽到安琪拉唱歌的所有人全都受到了最深最深的震撼與感動,劇院內外,只要被那一陣白光照過的身影,大小病痛,不藥而癒。

那是神蹟,一項只由神才能展現的奇蹟,人們稱那一夜為「聖夜」,而安琪拉唱的那首歌則被後人譽為「癒傷聖歌」。只是,那奇蹟的一夜,除了歌聲、奇蹟以外,居然沒有任何人記得其他的事情,包括唱歌的是位亞天使,包括歌曲的調子,包括回神過後的意志。

甚至……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到家的,是走的嗎?坐車的?騎馬的?或者……飛的?

不知道,一切就是個謎,一個謎的開始,一個傳說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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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9:10:09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正式入族∼

太陽高掛,徐風拂吹,偌大的草原吹起一片青草味,淡淡的,混著泥土的味道,好香好香。

不到一望無際的壯大,但是放眼望去搆不著邊卻是真的,井然有序的整理顯現並非荒蕪之地,這裡,是雷克雅家族本家的後花園。

好像作夢一樣不是嗎?雲蕭躺在碧綠的草坪上,望著天空出神的發著呆,相信嗎?他現在的所在位置竟然是漢高國第一子爵的家裡耶!天啊!這個夢真的太誇張了。

然,或許老天爺好意告訴雲蕭這可不是一個夢境,一陣冰涼突然打到自己的臉上,伴隨著一聲爽朗的輕笑在他身邊坐下,「小子,躺在這,等會兒被馬踩了,我可不理你喔!哪!給你,剛從冰櫃裡拿來的豆子湯喔!」男子邊說邊把手上的罐子遞了過去。

「連哥哥……」雲蕭彈起身來努努嘴,一手摸摸臉上的冰涼,一手接過那罐豆子湯,手上臉上的冰意為夏天消去了不少暑氣,但消磨了暑氣,卻也掩飾不了雲蕭臉上閃過的不安。

「擔心?」偏過頭,就像看穿了雲蕭的不安,連沒由來的冒出了這兩個字。

雲蕭一愣,抓抓臉,他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垂下眼,點了點頭,算是給了連一個回應。

回想那一天,不知怎麼的竟然跟著安雅他們就這樣糊里糊塗的來到了本家,安雅他們好像沒有什麼記憶,倒是他的記憶很鮮明。

他記得不知怎麼搞得,那一天在歌劇院裡,所有人在一陣白光後彷彿都走了神,失魂落魄的走出歌劇院。

有的人上車,有的人走路,有人往東,也有人往西,雖然恍恍惚惚,但所有人似乎全都散出了歌劇院。

原本那是別人的事,他只求把東西還給安雅他就可以走人了,但也不知怎麼,安雅卻死握著自己的手,他求著,但安雅就像沒聽到一樣,怎麼也不肯放開,不得已,他只好跟著安雅他們回家。

怪的,還不只這一樣,雷克雅在漢高國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為了安全起見,本家從門口到主屋起碼也有四個檢哨站,除了本家人以外,其他人未經許可而進入是格殺勿論的,就算是跟著本家人進入也一樣。

而當馬車來到雷克雅家的門口時,雲蕭是嚇得幾乎要衝下車,要不是安雅握自己握的好緊,他早就逃了。

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些保鏢的眼神一個個跟安雅他們一般走了神,就這樣看了他們一眼就放他們過去了,完全不費力,搞得雲蕭是更加糊塗了。

但這都還好,到隔天那才是天下大亂。

因為安雅死不肯放手,所以雲蕭只好跟著她進房,一進房,安雅是倒頭就睡,她睡了可好,苦了雲蕭躺也不是,睡也不是。

要知道,這裡可是雷克雅家族的本家啊!而她,用屁股想也知道,她就是雷克雅本家唯一的女性,安雅.雷克雅.奇斯。

他只是個乞兒,走進這兒是破天荒,進到家是亂七八糟,來到安雅的房間叫罪該萬死,他哪還敢睡啊!就怕這一睡下去不是九死一生,而是永不超生了。

所以安雅睡,他也不敢上安雅的床,只好牽過安雅的手,蹲在床邊打著盹。

想也不用想,當安雅一覺醒來是怎樣的大驚失色了。

先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慘叫,把所有人都給吸引了過來,而雲蕭,只能傻在那看著他的小命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

他是不知道安雅怎麼變得那麼快,前一刻大叫,後一刻卻處處護著他,把前來準備給他一刀兩斷,兩刀四斷的人全都給喝斥了下去。

雲蕭不知道,安雅算是半個生意人,作他們這種生意人又外加在政治裡打滾的最懂得判斷情勢,一點小線索就可以讓他們推出整個大概。

也可以算是雲蕭好運,安雅在推斷事情的時候只有「是」與「非」兩個判斷方向,所以在她驚訝雲蕭怎麼會在這的同時,她也發現到自己的手還和雲蕭的手扣在一塊。

雖然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死抓著雲蕭,而他又怎會跟著來到她的床前的,但有點她很確定,不會是這個小孩死賴著不走,而是自己扣住了他讓他走不了。

接下來的四天,大概就是所謂的天翻地覆了。

於公,雲蕭雖小,但誤闖本家,在不知他的底細何來之前,雷克雅家根本不可能放他走。

而於私,安雅更是無法放這麼小的小孩回到大街上討生活,她寧願把他擺在身邊,最多是多了個下人,他們還不至於因為個下人就垮台。

於是乎就演變成了這場本分家大戰,分家是堅持一定要將雲蕭給殺了,畢竟四人回到本家的情況太過詭異,而這中間只有雲蕭一人有印象,誰都不知道雲蕭是不是有什麼妖法或不軌的企圖來著,為保本家安全,分家是堅定要殺人滅口。

而安雅則是認為太過苛求,雖然明文規定在先,誤闖雷克雅家者死,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可以變,規矩就可以變。

況且還是她硬留下雲蕭的,要是他使的是什麼咒法妖法,做啥那麼笨,乖乖的等著她醒?等著人抓?如果是因自己的錯而要了人家人頭,豈不很沒天理?

本分家就這樣僵持了四天,一直到今天還在辯論,倒是連反而跟雲蕭混熟了起來,這四天來天天找著他玩耍。

「用不著那麼擔心啦!」連笑看著雲蕭,點了點他的額頭,「別人我是不敢說,要是我家那姊姊啊!跟你說,黑的都可以讓她說成白的,死人都可以說成是活人,甭怕!我哥常說我姐是『全身上下都死光了,就剩那張嘴還沒死』,可見那張嘴有多厲害。」

連擠眉弄眼的對著雲蕭打哈哈,一時太高興而忽略雲蕭正對他拼命的使眼色。

「喔∼∼原來我的這張嘴有這麼旺盛的生命力啊!」連的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微含怒意的女聲,惹得連是當場彈跳了起來。

「姐……妳……妳啥時來的……」連向後跳了三步,指著安雅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慘慘慘!他死定了啦!

「什麼時候來的啊∼∼我想想……在你那句『黑的說成白的,死人說成活人,還有全身上下都死光,就剩下那張嘴還沒死』之前,我『應該』就已經來了吧!」安雅彎彎手指,動動關節,好啊!把她講得好像萬年不死的蟑螂一樣,看她不好好教訓他才有鬼。

啥!那不就是全聽到了嗎?連嚥了嚥口水,苦笑的打著圓場,「姐……妳聽我說……我可以解釋的,真的……」心中叫苦連天的連不斷的往後退,哀怨的眼光掃過雲蕭,埋怨他怎麼沒給他打個暗號。

無奈的聳聳肩,有啊!他給過暗示囉!是他自己發現的太晚,不能怪他嘛!

「用不著瞪他……」安雅微慍的逼近,「連,既然你這麼抬舉我,我會不客氣的把你從白的打成黑的,從活的打成死的,在我這張嘴死以前,我敢保證沒人會發現你是黑的,是死的,以謝謝你對我的賞識。」

語方未畢,安雅縱身一跳,向前就是一個側踢,出其不備,力道勇猛,可見她是氣爆了。

連向後一退,身形一閃,雙手握拳擋下這一腿,急的是哇哇大叫,「姐!妳玩真的啊!」夭壽!會死人耶!

「你可以看看我是不是玩假的啊!」安雅笑咪咪的單腳為重心,反身一轉,又是一腿,直對連的脖子,絲毫沒點情分。

連手快的反手一擋,再度擋下安雅的一腳,「姐!妳謀殺親弟啊!」好痛!切!手快痛死啦!

「怕什麼,在我『有嘴之年』,我保證沒人知道你死了!看招!漫、風、狂、沙。」安雅雙掌往前喝了一聲,平淡的草原立刻捲起一個不大不小但卻相當有破壞力的龍捲風,狠狠的就往連身上掃了過去,在風中央的連雖然沒被捲上天,但狂風的速度倒是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劃了幾刀。

「靠!妳玩真的啊!可惡!」連用手橫過眼前阻擋那片風沙,扎穩馬步免得被吹走,但身上劃開的風刃刺的他是痛的要命,更別提那沙走過傷口的酸痛感了,簡直快讓他掉下眼淚來了。

媽的!老虎不發威被當成病貓啦!

一個決心,念動咒語,一把漂亮的「光鋒劍」緩緩的在連手裡現形。

連雙手交叉於胸前,一手握柄一手平置劍頭,將劍身置平,口中開始念動起咒語,只見手上的光鋒劍散出陣陣濃厚的白光。

「切!」就聽連大喝了一聲,雙手抵劍,往龍捲風外圍衝了過去,風抵劍身一剎那,橫劍一劈,當場把龍捲風切出個開口,一轉身,一瞬移,利用那頓開的切口,連從龍捲風裡給閃了出來。

「好樣的,你連光鋒劍都出來了,那這一招如何,給我追!」看著連平安的從龍捲風裡跑出來,安雅也沒停歇,一揮手,讓風再度往連的方向攻擊。

「去!妳還玩!地脈!起!」連大罵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把光鋒劍往地上一插,沿著草地大劃了一個半圓從旁劃地而出,借地之靈充塞劍中,在千鈞一髮快要被再度包圍之時,連高舉著劍往龍捲風的中心狠狠一劍揮下,大喝了聲「散!」,只見龍捲風當場是四分五裂消散的無影無蹤。

這招是安雅始料未及的,漫風狂沙被破,殘餘的風勢破散開來往四周散去,大量的風沙逼得安雅不得不暫時停手,用手臂擋下那惱人的煙霧。

可煙霧還未散,視線還未恢復,連的聲音卻早了一步傳了過來,「不打了,不打了,姐,我下午還有個會議要開,雲蕭交給妳,我先走一步囉!」閃人囉!閃人囉!唉∼∼看來今晚他是不能回家睡覺了,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什麼!連……你給我站……咳咳……」安雅咳著嗽大叫,只可惜煙霧風沙直竄她的喉嚨讓她開不了口,等到霧散了,沙停了,空盪的草原裡哪還有連的蹤影,有的只是禿一塊綠一塊的草坪和還在那邊咳著嗽的雲蕭而已。

「王八連,你不要讓我逮到,不然我鐵定把你那層皮給扒下來!」安雅忿忿的踢著草地大罵出口,什麼溫雅端莊、處事秀麗的狗屁形象她全都不要了。

雲蕭忍不住笑看安雅,這兩個姊弟鬥法鬥得還真兇啊!笑得純真的他此時是毫無心機可言的。

漢高國曆十四年,雲蕭正式為雷克雅家族聘任,成為雷克雅家族裡面最小的園丁,但因他的年紀尚小,安雅跟連幾乎是把雲蕭當作自己的弟弟看待,捧在掌心上呵護著,青青草原上的那兩年,曾是他最逍遙快活但也改變最多的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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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9:10:51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翰岳書院∼

他真的那麼惹人嫌嗎?怎麼上街乞討人要欺他,進府讀書人要扁他呢?

雲蕭輕輕皺了皺眉頭,坐在涼亭上,用嘴撩起了袖角,只見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一大塊淤青,他嘆了口氣,熟練的拿起了藥膏往上頭抹。

「你又被欺負了?」一聲不甚悅耳的疑問傳了過來,在雲蕭還來不及抬頭看來人以前,他手上的藥膏已經被人奪了過來,「坐好,我幫你抹。」

雲蕭擰起了眉頭,「馮亦,你輕點好嗎?」他跟他有仇是不?抹那麼大力要死了嗎?

馮亦不屑的哼了聲,「呦!會痛啊!會痛更好,痛死你算了!」

馮亦有點生氣的加重了點力道,雲蕭的眉頭鎖的是更緊了。

漢高國曆十六年,雲蕭十二歲,只要是待在雷克雅家族裡的人,十歲時,一律都得進校唸書,說是雷克雅家族作育英才的一項作風也不為過,所以雲蕭從受聘為雷克雅家族開始便也跟著到書院唸書,說快也不快,一晃眼就是兩年。

雷克雅家族最常進的一所書院,翰岳書院,可說是雷克雅一手培育的學府。

而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權力鬥爭,雖然明文規定學子一律平等,但要真做到平等恐怕永遠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怎麼老不還手?」馮亦老大不高興的看著那傷口,再將袖子撩得更高對上更多青紫的痕跡同時終於忍不住低聲吼了出來。

「很痛啊!馮亦……」雲蕭淚眼汪汪吃痛的叫著,「你明知我沒修武技學,我怎麼還手啊?」

「那、你、不、會、副、修、嗎?」馮亦拉開了聲音,咬牙切齒的大罵。

他真搞不懂,這小伙子一進來就成了分家的箭靶,誰人不把他當成欺侮使喚的對象?他明知會成為分家的箭靶,也不曉得要修些實用點的武技,老修些天文曆法神學歷史那種打沒實用的玩意,根本就是擺明了跟人家說「來吧!蹂躪我吧!我就是欠打!」

雲蕭可憐兮兮的看著馮亦,「那種東西……我不在行啊!」其實他也很明白自己只要進到這滿是分家子女的地方就一定會被欺侮,誰叫他這沒親沒故的小鬼頭竟深得本家人寵愛?這要不叫分家的人眼紅也難。

「少來!別給我裝模作樣,你根本就是無意修行武技法藝學!」馮亦下意識狠狠的揉著傷口,他覺得有一天他一定會被氣死。

翰岳書院有四文四武共八修,分別是天文曆法、神學歷史、科技研新、商賦管理;武鬥體術、魔鬥幻術、操控管術還有能派癒術。

看名字也知道,文武兩修每一項都包含著兩大項,文修以相關性合一,武修則是攻守再加性質兩面併一。

因為其實修研一樣等於修研兩種不同的學科,一般學生只能選擇兩修,文武皆可,要是真的有興趣多學的話,可以加修一門作為副修。

而學生大部分是以一文一武為主,畢竟武修還得看個人特質修習,能修到兩武修的通常很少,又不太可能選擇二文修,所以多半就是文武參半。

可雲蕭真的很怪異,他明知自身安危遭受脅迫,卻說什麼也不肯修研武修的部分,反倒是選了天文曆法、神學歷史這兩科文修,這跟在不在行已經扯不上關係了,而是雲蕭擺明了就是不肯修研武修。

其實馮亦不知道,不是雲蕭不願修習武修,而是評估過所有結果,雲蕭認為他這樣修研是可以被欺侮得最少的。

他大概不難預料,要是真修了武修,在那門課上,自己應該是會被整得蠻慘的,尤其是武修打鬥見傷不怪,這根本是擺明了要人家來打他,只怕東西沒學到,人倒給整慘了。

而文修雖然無法讓他在被欺侮時加以還擊,但起碼在課堂上還沒人敢當著老師的面對他亂來,扣除掉上課的時間,最多就是在課餘之後被人叫去打一頓,也強過課堂課後都被人教訓的滋味吧!

「你啊!不肯修鬥體也起碼研習一下防禦吧!」馮亦嘆了口氣將袖子蓋回,用手指了指雲蕭另外一隻手,反正雲蕭受傷一定不可能只有一邊。

雲蕭默默不語的伸出另外一隻手,「馮亦,不要說笑了,沒有鬥體基礎的人何談防禦研習?」

俗話說的好,有攻才有守,攻擊防禦本是一家,每一項武修的防禦其實就是建立在攻擊之上,要學防禦當然得先修武技,他既不懂武技,自然也不明白防禦。

馮亦明白雲蕭說的話,拉開了他左臂袖子,果見更加慘烈的狀況掛滿手臂,他皺起眉頭,忍不住建議道:「雲蕭,你這樣不擋不是辦法,要不要跟連少爺或者安雅小姐告個狀,只要讓他們看到你這些傷口,量他們不會不理會的。」這些分家的少爺小姐們也太過分了吧!哪有人欺侮人欺侮成這樣的。

雲蕭搖了搖頭,「小事一樁,別讓人有機會逮著就好了。」言下之意,他寧願息事寧人也不願讓自己的事情去煩到安雅他們。

「要不,我幫你毆打那些分家一頓?」馮亦腦子一轉,十分講義氣的挺身為朋友出頭。

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好好教訓那些少爺小姐們,誰叫他可是「闇部」的人,那,可是雷克雅家族培養專屬殺手保鏢的特別部門。

更甚,他還是「黯」(殺手),基本上,他可說是根本不鳥那些小姐少爺的身分,如果是「禦」(保鏢)的話還比較有可能在乎,可殺手不一樣,看不順眼的人就是扁他一頓就對了,要不是有規定所有成員至少得進書院唸個四年的書,他才不會在這陪這群少爺小姐玩。

說真的,老是看那些半調子的小姐少爺們使武技,他實在是很想先笑話他們一番,這樣手沒肌,腳沒力,準頭老是對不準的少爺小姐們卻也可以用這種半調子的武技欺侮人欺侮的這麼慘,他實在有點憤慨不平。

「別鬧了,馮亦,你明知我不願多惹是非的。」雲蕭抽回自己的手將袖子蓋上,往往他只能藉著衣服來遮掩一下,省得穿幫。

馮亦張嘴還想再替雲蕭辯駁些什麼,可雲蕭卻先打斷了他的話,揮了揮手道:「好了!我是真的沒事,一回生二回熟,這打打傷傷的我早習慣了,你就不要計較了,下一節你不是要上魔鬥學嗎?顏老師是出了名的嚴苛的,遲了可不好,你還是趕快去吧!」

雲蕭催促的說著,馮亦算是夠朋友了,明知分家的人看他不順眼,但還是不計較的願意跟他在一起,在這整個翰岳書院裡也只有他肯和自己說話了,他可不希望讓分家把苗頭指向馮亦。

這種事還可以有生熟之分嗎?

馮亦受不了的簡直快昏死了過去,但心知雲蕭不願他多惹事,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交代道:「你啊!真的自己小心點,別再掛彩了!」可惜他沒修能派癒術,能派癒術的防禦基礎第二門就是藉萬物能源修復傷口,至少還能幫他治治傷口。

可偏偏他修的是魔鬥幻術,要修到治癒傷口起碼得要魔六幻七才行,可依他現在的功力勉強排上魔五幻四,差了一攻三防,離治癒還差了那麼一大截,更別說要幫雲蕭醫護了。(階級派別──基礎:一到十五階;進階:ABC三段;專精:A,AA,AAA三級)

雲蕭瞭解的點點頭,「放心!我會小心的,等會我會先到圖書館避避,等到天文學上課再出來就是了。」掛彩雖然是免錢的,但掛多了也不好吧!

「那我就真的走了,你多小心啊!」馮亦有點不放心的又多加交代了幾句,一股不怎麼好的預感一直在竄升,實在是那群分家人真的太閒了,把雲蕭的行程打聽的好好的,只要他沒課就到處堵他的身影找麻煩,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他真的搞不懂那些分家的人在想些什麼,一個小小的園丁,不過是被本家人多寵了點,有必要視之如眼中釘嗎?他能造成什麼傷害不成?

馮亦搖了搖頭,無奈的向前跑了去,或許有天他該找個機會到本家人那告上一狀,總不能看雲蕭這樣挨打下去,起碼得讓他們知道雲蕭被欺侮的很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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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9:11:21 | 只看該作者
看著馮亦消失的背影,雲蕭不覺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日向推斷時刻,他有點苦澀的喃喃唸道:「差不多,該換另外一批來了吧!」抱歉啦!馮亦,這恐怕他還得先挨一頓打才能去上天文課了。

聽著雜草摩擦的動態聲,一群人吆喝的接近聲,唉∼∼這群分家們啊!可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還要準時哪!


「呦!雲蕭,你好生悠閒啊!居然在這涼亭上歇息啊!」一個年紀跟雲蕭差不多大的男孩領著一群男男女女,一臉凶神惡煞的瞪著雲蕭,巴不得啃死他。

雲蕭怔怔的抬起頭,看著來人也不免心中叫苦,天啊!怎麼會是分家的威晉呢!他今天不是應該有武鬥體術課才對嗎?慘了!他恐怕會被打的很慘哪!

不理會雲蕭的哀怨,另外一個聲音從威晉的旁邊竄出。

「我看他根本就是太過閒散,絲毫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趾高氣昂的從一群女孩子中現身,那是克蕾克,威晉的表妹。

他今天是在劫難逃是不是?雲蕭難得擰起眉頭,居然連能派癒術的克蕾克都來了?啊!對了!他曾經聽說能派癒術和武鬥體術的老師出差,今天休課,喔∼∼看來是打算趁著老師不在,兩派人馬合來好好教訓他是了。

雲蕭嘆了口氣,起身拱手作揖,「威晉少爺、克蕾克小姐,不知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嗎?」為自己默哀三秒,他只希望他們打輕點,別把他打得沒意識就行了。

「哼!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們找你有什麼事吧!」威晉冷冷的哼了一聲,打雲蕭打習慣了,藉口也已經懶得找了,總之,看到他就是一個字,打!

也就是說沒事,純粹只是來打他就是了,這還真是……太閒了吧!

雲蕭低下頭輕聲道:「威晉少爺若肯放雲蕭一馬,雲蕭感激不盡。」根本是講心酸的,都擺出這種陣仗了,鬼才有可能放他一馬哩!

果不其然,威晉輕諷的笑了聲,「怕什麼,本少爺不過是找你切磋切磋武鬥,又不會吃你。」

可你會打我啊!雲蕭瞥了一眼來人,都把克蕾克給伙同來了,這「切磋」兩字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雲蕭惶恐,雲蕭不曾學過武鬥體術,只怕不能和威晉少爺對上幾招。」

這話還沒說完,只聽到匡啷啷一聲聲亮晃晃的聲音,威晉手中也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副九節鞭。

「你也不用怕成這樣,反正今天克蕾克在這,死不了你,就陪我過幾招吧!」語方畢,威晉的九節鞭一抽一打就是往雲蕭的右臂攻去。

雲蕭反射性的舉起右手擋鞭,可九節鞭鞭鞭是關節,擋的了前段,後段卻拐了個彎,就這樣直挺挺的打在雲蕭的背上。

雲蕭挨了這一記,摀著背吃痛的倒退了兩步,四大派流裡面他最不喜歡的大概就是武鬥體術了。

所謂的武鬥體術,講白一點,研習的就是人類的武學內力,而武鬥裡的拳法、槍法、劍法、刀法、棍法和鞭法是入門基礎,起碼得懂上一點皮毛,再配合上內力精修而各自成的一項派別。

而雲蕭之所以最討厭這個派別是因為它用的「外力」最多,其他三派一般而言用的多是「能量」,自身或外在都有,通常很少會藉助「輔器」,就算有,也多是由自身現化出來,但那卻必須要上了高段,對這些少爺小姐們而言還達不到。

可武鬥體術不一樣,劍槍刀鞭幾乎可以說是物不離身,他可是拿肉身去擋這些兵器耶!這也是對雲蕭而言最吃痛的一種武派了。

好痛!

雲蕭慘白著臉緊咬著下唇,前幾天聽說武鬥的先生新進了一套改良式的九節鞭,看來威晉可是學了七有八分了。

「不錯!還沒打出血,再吃我一鞭!」威晉又是一鞭抽過,雲蕭無力反抗,只能邊躲邊閃。

可要知道這九節鞭一旦離手就不是直線路線,橫拐直曲樣樣都有,要預測其路線根本就是一種困難,更別論要閃得開。

眼看這鞭又要抽到他,雲蕭一咬牙,雙手握拳,看準了較尾端的部分,順著那個鞭打來的方向給揮了出去。

這一招倒是算得挺準的,順勢將那尾二三節打個折,只有那末小節拐了個小彎,這要打下去是痛,可總比被三四節抽中來的好,雲蕭也準備吃下這一擊。

然就像是預料好雲蕭能做的反擊就是如此一般,見雲蕭將鞭打了彎,威晉一個冷笑,右手朝那鞭頭一扣,不知按了什麼開關,只見那九節鞭的末節橫豎竟出現了十來個釘牙,針針是光芒銳鋒,根本要人措手不及。

雲蕭大吃一驚,他壓根兒沒想到這九節鞭還藏著這樣的機關,等到他想反應時已經來不及了。

剛剛那一揮讓所有的力道全都集中在尾節上,那鞭,重重的打到雲蕭臂上,那牙,狠狠的直嵌入,當場讓雲蕭左臂上血流如注。

而威晉也真夠狠,雲蕭還沒來得及為這一身的慘痛帶來一聲哀嚎,他鞭一收拉,只見這牙順著雲蕭的手往前劃過回收到威晉手上,簡直像在切豆腐一般順手,七八道深到恐怖的割傷就這樣劃開雲蕭的臂膀,痛得雲蕭當場跪地扶手,而那血早在瞬間染紅了整塊衣布。

「呼……呼……啊……」雲蕭頭壓著地抱著自己的手臂哀嚎喘氣,這種撕裂傷的痛楚又豈是他一個十多歲大的小孩能忍受的。

「好!好!威晉少爺好功夫!」

「小表哥好厲害啊!」

壓根兒不理會雲蕭的痛楚,那群勢利的分家們只顧著稱讚威晉一身的好武藝。

威晉驕傲的抬起頭,手上的九節鞭還淌著深紅的血液,轉過頭對著克蕾克溫柔的說道:「來,克蕾克,換妳,把妳的拿手絕活給現出來。」

溫熱的血流,嗆鼻的鐵鏽味陣陣傳來,惹得人是更加興奮,巴不得,再多一點,再更多一點。

就像是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展頭露腳一樣,克蕾克一聽到威晉這麼說,開心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基本上,克蕾克使的是能派癒術的招式,能派癒術跟魔鬥幻術最大的不同點就是能量的來源,世界依能量分七種元素,木、火、土、金、水、風、雪,兩者之別在於魔鬥幻術的能量來源是自身,而能派癒術則是藉物使力。

沒有誰優誰劣,講白一點,魔鬥幻術的好處是不需「接觸」就可以「使喚」元素,但無法均分每一元素,所以魔鬥幻術使起來通常是有一無二,獨流獨派。

而能派癒術的好處就在這,它靠的是外物的力量,導出外物元源作為己用,好處是各方兼顧,無所偏一,可壞處是藉物使力,有物才有引,而且能量的強弱還得取決於外物的純雜,也就是地靈之氣越純,力量自然越大。

克蕾克走到雲蕭前方,她跟雲蕭沒仇沒恨,但,欺負人這種事通常是不需要什麼多餘的理由,她只是站在多數人那一方而已,更沒有什麼罪惡感可言。

用手輕輕的抵住下唇,克蕾克思考的低語,「嗯……讓我想想,該用什麼好呢?」她得好好的打,讓威晉表哥看看她的能耐才是。

雲蕭喘著氣緊咬著下唇,不、不妙啊!莫非他們打算整死自己才甘心嗎?

「克蕾克,妳還躊躇什麼?還不快點!」威晉奸笑的看著雲蕭錯綜複雜的表情,他本來就不打算鬆手,事實上,他還真有那麼一點希望可以打死雲蕭。

克蕾克努努嘴,端看了半躺在草叢上的雲蕭,草上染血紅豔的異常,側過頭,張大眼,就像想到什麼一般,突然露出了個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笑容在雲蕭眼底比死神的召喚還恐怖。

沒人知道克蕾克到底想做啥,只是在那一抹淡笑之後,克蕾克卻蓮步輕移一個屈腳下蹲,右腕隨著關節輕轉了一圈而後貼在草地上。

逃!

這是雲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可比他行動更快的是克蕾克的指令!

「起!」克蕾克一個叫喚,一個重壓,只見從克蕾克到雲蕭身邊的雜草立刻高速的壯大,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只聽到啪!啪!啪!啪!啪!的幾道聲響劃過耳邊,剛剛被壓在雲蕭身下的雜草現在卻成了刀刀銳利的穿身草,當場令雲蕭嘔出幾口鮮血,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噁……嘔……」雲蕭跪趴在地上吐出幾口鮮血,當真是夠狠的一招。

看著雲蕭狼狽到不行的模樣,這一記重擊還頓時真讓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了下來,誰也沒料到克蕾克一出手就這麼狠辣。

威晉不免一愣,畢竟是十來歲的小孩,這種見血的場面還沒搞得這麼大過。

不過俗話說的好,小孩是惡魔,越是小的孩子通常越是沒有罪惡感可言。

「小表哥,我表現的好不好?」克蕾克欣喜的跑到威晉身邊,對於把雲蕭打的半死這種事她根本不在乎。

威晉被克蕾克的叫喚拉回了思緒,看了看淌血的雲蕭,他忽然覺得一股莫名的興奮感由心冒出,他,還沒打過癮!

甩開九節鞭,威晉語帶興奮的道:「好!好極了!克蕾克,要不要跟小表哥聯手,看看能把這小子打成什麼地步?」威晉笑咪咪的看著雲蕭。

還要打!

雲蕭驚駭的睜大著眼,不!不行!再讓他們打下去,他還要活嗎?

咬咬下唇,不能還手,所以他只能……逃!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執念,雲蕭忽地忍痛跳起,跛著腳吃力又笨重的往林子的方向逃去。

可打的起勁的威晉哪會這樣放過他,與克蕾克對望了一眼,兩人竟毫不猶豫的向雲蕭追打過去,不只是兩人,看熱鬧的分家們個個是尾隨其後,喝聲助陣。

鞭子刷刷刷的劃過風中響起了陣陣的撕裂聲,周圍的土、木、水源也紛紛的向雲蕭展開猛烈的追打攻擊,不止一條鞭,不止一波能源攻擊,隨著人群的助陣,不少人早已加入扁他的行列裡,而且,非常惡劣的左邊抽一鞭,右邊發一波攻擊,讓雲蕭有力跑,無力反擊,就像是在玩弄獵物一樣。

雲蕭喘著氣來來回回穿梭在樹林間,他的身上早已沾滿了鮮血,視線,早已模糊不清對不住焦,到底被抽打了幾鞭他已經數不清了。

他逃不下去了,雲蕭的意識模糊了,失血過多已經讓他連走路都沒辦法動了,靠著離身邊最近的一棵大樹做為身體的支撐,望著漸漸包圍上來的威晉和克蕾克等人,他不管了,既然他們這麼狠,那他也不想理會後果了。

於是在雲蕭決定昏厥以前,他只見到克蕾克和威晉兩人合手打來的最後一擊,還有一個驟然擋到眼前的身影,然後,他再也無力支撐的往前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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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9:12:07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另一個人∼

一聲大喝擋到雲蕭面前,一道防禦的壁障立刻橫置在兩人前方,漂亮的將那致命一擊給擋了下來。

漫起風煙攪起塵塵沙土,欺侮人的小孩們,不覺瞇了瞇眼咳起嗽來。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一聲憤怒傳來,定眼一看,卻是馮亦,原來他還是放心不下,找了個藉口先行溜了出來。

「咳……喝!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死小子啊!」威晉雖被煙嗆的乾咳了一聲,但看清來人卻也不免有些惱怒,又是他,馮亦,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小子。

「雲蕭……雲蕭……」不理會威晉的叫罵,馮亦只是走到樹旁,輕輕的拍打,試圖想把雲蕭給喚醒,只可惜雲蕭傷勢太重,卻也非這輕拍可以擾醒的。

馮亦皺了皺眉檢視雲蕭身上的傷勢,還好,沒什麼傷到要害,只是這傷可不輕,他們究竟是把雲蕭當什麼了?

「馮亦!你他媽的最好給我滾離這,聽到沒有!」見馮亦不怎愛搭理他,威晉一個怒火心生,對著馮亦就是一聲咆哮。

馮亦慢慢的轉過身,瞪著威晉低聲回罵,「你明知道雲蕭沒學過武鬥體術,還這樣欺侮他,威晉,你是不是男人啊!」他火了!作威作福也要有個限度,不是說他是雷克雅家族的人就可以這麼囂張。

「你說什麼!」威晉氣的大叫,可偏偏他不敢動馮亦,誰叫馮亦的魔鬥幻術早已超出同齡的孩子太多,只能忍怒叫囂。

倒是克蕾克囂張跋扈的模樣可不會見人就縮,一聽到她心愛小表哥遭人怒罵,忍不住為威晉出頭,「你才不是男人!是雲蕭自己太沒用,不過跟他切磋一下而已就這樣倒了。」

「切磋?」馮亦冷冷的笑了一聲,拐了個身指了指雲蕭的慘樣,「大小姐,你們的切磋是玩死人還是打死人啊?以多欺少叫切磋?敢情妳以為這小子還剩幾口氣?」講到後頭馮亦是越講越氣,聲音不自覺的拉了高,他從沒見過這麼勢利的分家,雷克雅家族的名聲算是敗在這兩人身上了。

「是他自己不濟事,怨得了人嗎?」克蕾克輕哼,她打心底不認為自己錯。

「妳……」馮亦沒想到這大小姐還真是蠻橫的過分,居然恬不知恥的講出這種話,但表情一變,他倒也不免冷笑,「很好,那我要是全把你們打成豬頭樣也怨不得我,是你們自己不濟事囉?」好啊!反正世上豬隻不嫌少,多一顆豬頭可以少死一隻豬。

「你……你敢!」克蕾克咬著牙壯聲的大喝,她一時激動忘了馮亦的武功可好上他們這群人好幾倍,這下糟了,要真跟馮亦打起來恐怕會死的很慘哪!

「我有何不敢?」馮亦轉了轉手上的關節,瞪著那群人,一步步的走近,剛剛武鬥學沒玩夠,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很好!八個是吧!現在他就打個爽。

看著馮亦走了過來,分家的人不免倒退了幾步,克蕾克是早已嚇到躲到威晉的後面,而威晉是想躲又不能躲,在眾多分家面前,他可還要這個面子。

「你……你憑什麼打我們?」壯了壯膽子,威晉拉高了聲音對著馮亦不甘的叫了回去,可惜那聲音大是大了點,但卻不免有點發抖。

「哈!打人還講資格嗎?那你們又憑什麼打雲蕭?」

「那……不一樣,是雲蕭自己同意我們跟他切磋武藝的,不信你問他啊!」威晉急忙的胡謅了個藉口,雖然心知這個藉口簡直是討打。

不過看來有人比威晉更不瞭解狀況,只聽威晉這般說似乎很有道理,居然也吆喝同意,「就是就是,況且我們也沒不讓雲蕭還手,是他自己不還手的好嗎?」

「克蕾克……」威晉臉色一下刷白,一手摀過克蕾克的嘴,這小妮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笨的可以。

馮亦翻了翻白眼,真是蠢到可以的大小姐,正欲再開口罵些什麼,誰知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卻從後頭飄了過來。

「喔∼∼也就是說,我可以還手囉?」

「當然可以啊!」

「那你們要是被我打傷了也只能怪自己不濟事?沒學精?」

「這個自然。」

「喔!是喔!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咦?」

不等克蕾克反應過來,啪!啪!兩聲清脆在空中響起,克蕾克努力睜大眼眨巴了兩下,直到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傳來,她這才驚覺自己居然給人甩了兩巴掌。

「哇!!」楞了半晌,克蕾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居然有人打她!從小到大連她爹娘都疼的捨不得她掉一根頭髮,今天,居然有人當眾甩她巴掌。

「哼!皮粗肉糙騷貨一個,只賞妳兩巴掌算便宜妳了。」來人用手甩了甩身上的塵埃,一臉不屑的瞪著克蕾克。

而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還沒轉過來的現場幾人總算看清了來人是誰,不是他人,正是受了重傷的雲蕭。

只不過……他現在的樣子,除卻血染了一身外,根本就看不出哪有重傷了。

「你……」威晉驚駭的看著來人,眼珠子張的可大。

大概不只威晉被嚇呆了,連馮亦都楞楞的傻在原地,完全無法消化這一幕。

「雲……蕭?」馮亦吶吶不敢相信的喊了出口,站在他眼前的人,是雲蕭嗎?那個昏死過去的人?那個總是不敢惹分家的人?是他嗎?

可雲蕭似乎不怎麼理會眾人的傻楞,將頭髮撥弄到後方塞到耳後,低著頭信手拈來了一根枯枝,秤了秤手,不錯,還挺合用的。

將枯枝一揮,筆直的指朝威晉那一伙人,他冷笑道:「雲蕭不打女人,可我打,雲蕭不揍分家人,可我揍,要全上還是單打,你們自己挑。」

威晉傻楞楞的楞了半晌,回憶了下雲蕭講的話,不覺勃然大怒,好啊!這小子居然在跟他挑釁。

「雲蕭!」馮亦不可置信的大叫了一聲,雖然他不知道雲蕭現在是頭撞壞了還是腦筋短路了,但有一點很確定,就是雲蕭不會任何鬥術,他根本沒有勝算。

「馮亦!你聽清楚了,別說我們欺負人,這可是他親口說的,怨不得我。」難耐一口怒氣,提起九節鞭,不等其他人反應,威晉一個甩鞭就往雲蕭身上打去。

不行!

馮亦下意識的想為雲蕭擋下這一擊,可威晉的九節鞭來得又急又快,他根本趕不上,眼看這一鞭又可打得雲蕭滿地找牙,所有分家人睜大眼面露喜色,連克蕾克都止住了哭聲朝這頭望。

雲蕭冷淡的看了一眼攻過來的威晉,他不閃也不躲,就在這鞭子要打到他同時,雲蕭微微的側了個身子側跨連退三四步,先是閃過了這一波攻擊,而後立刻打直了臂膀,握準了那枯枝再回往那九節鞭指去。

威晉本懊惱讓雲蕭躲過這一擊,但見雲蕭退了幾步又拿枯枝而來不免大笑,「蠢貨!居然正面迎擊!」

可讓威晉來不及反應的事發生了,只見雲蕭拿著那枯枝猛然前進,就在枯枝跟九節鞭對碰的同時,雲蕭的手微轉了幾圈,九節鞭就像條蛇一樣,竟然就這樣啪啪啪的轉繞在那枯枝上,而九節的圈子還沒繞完,雲蕭卻赫然已到了威晉跟前,連枯枝帶鞭用力一打在威晉手上,威晉頓時手掌一麻,鬆開手拿不穩九節鞭。

這還沒完,只見鞭方離手三四吋,雲蕭再順著手一抽一丟,剎那之間,居然把威晉的九節鞭和自己手上的枯枝一併給彈飛了出去。

鞭未落地,雲蕭又是一個閃身趁著威晉沒有舉動之時側過他身旁,屈手用關節往威晉的側腰一撞,先是讓威晉疼得彎下了身,而後毫不猶豫單腳支撐於地,回身一個左腿踢,當場把威晉踢飛了出去,剛好踢回分家那群人的位置。

「你師父沒告訴過你……」雲蕭嘲諷的看著威晉,「鞭子,要拿穩嗎?這麼沒力氣?要不要回家喝點奶再來跟我打啊?」

「你……」威晉被羞辱的臉色一陣青白,狼狽的抹抹嘴角,一時痛的無法起身的他只能厲聲的大喝下令,「打打打,你們給我一起上,給我教訓這小子!」

「小表哥,你要不要緊?可惡!你居然打小表哥!我跟你沒完沒了。」

或許是剛剛打了雲蕭的強勢感猶在心中,再加上克蕾克這個不怕死的小妮子在一旁歇斯底里當陣前馬,這分家的人也不知打哪來的一股氣勢,一聽到威晉這般喝令,居然還真乖乖聽話向雲蕭攻來。

「雲……」馮亦一看苗頭不對,一個上前就要拉著雲蕭先逃再說。

可雲蕭更快,一個搶先伸出手,無所謂的搖了搖,「馮亦,你站邊點看,學著點,這可是我難得一次的精彩表演喔!」

語方畢,右手擺前由左而右一大劃,就見雲蕭右手劃過之處一條金黃色的光芒憑空銳現,不上不下,不浮不動。

不等所有人停頓,雲蕭往前左手一握,右手往光處一拉,一條弓弦赫然拉開穿梭兩指間,右腳順勢橫掃一腿,拉穩蹲站一弓形,不知何時又握回手中的枯枝,用手指掐在弓上,一氣呵成,標準完美弧形,力道十足,只聽到刷的一聲劃過空氣,滿弦──射出,枯枝竟筆直的往前飛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個不准少!誰都不准漏!」雲蕭厲聲下令。

玄得不可開交的事發生了,枯枝在那喝令下竟一分為七,當真是一人一箭,人人有份。

啪!啪!啪!登時所有分家人左臂全都中了一箭,不只這樣,枯枝的力道其大無比,所有人竟連人帶枝一併飛彈了出去,分散的撞到大樹上,更誇張的是那些樹就好像有生命一樣,當人一個個隨著枯枝「釘」在樹上時,周圍的枝葉居然宛若被賦予生命一般動了起來,緊緊的將每個人箝制在樹上動彈不得。

這簡直是叫人措手不及,女孩子們早就個個尖叫嚇暈了過去,而男孩們雖然沒暈可也差不多,拼命的想從樹上掙扎下來,無奈樹枝捆得緊,連嘴巴也給摀住了,想叫救命都難,只能嗚嗚的痛苦喊叫,眼淚不覺咕嚕嚕的猛掉了下來。

威晉呆了,馮亦也傻眼了。

威晉傻了,是因為轉變太大;馮亦呆了,是因為他太難置信眼前這一幕了。

馮亦自小就在殺手堆裡長大,什麼樣的高階鬥術他沒見過,什麼樣的華麗場面他沒看過,可他卻沒看過這種場面的,雲蕭他……他居然一個人使出四種學派的招數。

武鬥體術的內力拳法,魔鬥幻術的物質現化,能派癒術的能源分裂,操控管術的精靈使喚。

天啊!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從沒看過一個人可以同時使上這麼多高階流派的武技,不!不是從來沒看過,而是根本不可能做到才對,據他所知現今大陸上最具武鬥潛質的也不過同時修練兩派學門,根本不可能人有人同時使上四派學門,四大派系看似可相通,可實質上卻相去甚遠,根本不可能吧!

可偏偏這人就在他眼前,還是他親眼所見證,這要他不發楞也難。

看著那群分家的人,似乎嫌這樣還是有點不大夠,雲蕭露出個險惡的笑容,單手結印,一股大量的火源波動居然不停的在他手上騷動。

再蠢的人也知道被這能源燙到會怎樣,沒有質疑也不需質疑,雲蕭身上的氣勢已經顯示出來……他竟想殺了他們全部!

「不……不要……救命……救命啊!」威晉臉色不免慘白了下來,他是真的感受到雲蕭身上的殺氣,嚇得他狂呼救命,可偏偏腿軟腳軟手也軟,他連動都動不了,只能蹲坐在地上試圖向後爬行。

雲蕭只是輕蔑的看著威晉,淡淡的撂下一句,「去死!」手上的能源毫不猶豫的就要往威晉和那群分家的人打去。

可能源還沒打出,雲蕭卻收手了,不是他一時心軟或是突有變故,而是馮亦卻在不知何時已經擋到那群人面前,逼的他不得不暫時收手。

「雲蕭再過分也不會殺分家的人……」馮亦擋在威晉面前,看著雲蕭,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問出口,「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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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6-2008 19:12:54 | 只看該作者
六章 ∼我就是我∼

一道冷風吹過兩人中央,冷颼颼的,咻∼∼這氣氛還真是凝重得不得了喔!

看著雲蕭,馮亦頭一次居然在翰岳書院裡頭做起全身的防備,身為一個殺手,馮亦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不好惹,也惹不起。

他從沒想過會有跟雲蕭對峙的一天,但面對雲蕭,他卻絲毫不敢鬆懈,兩人互看的氣氛簡直快把空氣給凍了,這時哪怕是一點動靜搞不好都是一場死鬥。

「噗……」先發出聲音的人是雲蕭,不過比起馮亦的凝重,雲蕭居然當場笑了起來,「哈哈!馮亦,你幹什麼啊!表情那麼凝重,你家是死人喔?」收起了肅殺的殺氣,雲蕭只是抱著肚子在一旁狂笑。

對於這種突然的轉變,馮亦簡直是瞪大了眼,就這一瞬間,整個氣氛全都改了,讓他連想對打的氣勢都沒了。

不等馮亦做任何反應,雲蕭微笑的右手一揮,一陣白煙散出,只聽到咚的一聲,威晉當場暈了過去,而那些分家人也個個像中了蠱一般,沈沈的昏了過去。

馮亦皺起眉頭走到威晉身邊把了把脈象,想確認威晉只是昏不是死。

「用不著確認了……」雲蕭笑著揮揮手,「迷香又沒毒,最多睡上一兩個鐘頭罷啦!」他不在意的聳聳肩。

馮亦緩緩的轉過頭瞪著雲蕭,「你,是誰?」他不是雲蕭,起碼,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雲蕭。

就像看穿馮亦心中的遲疑一樣,雲蕭就近找了塊石頭坐下,翹著腿與馮亦對望,興味盎然的道:「我?不就是雲蕭嗎?」

「你不是雲蕭!」馮亦反駁的接口。

「呵!你憑什麼說我不是雲蕭?」

「雲蕭才不會像你那樣說話。」

「哈!你又知道雲蕭說話該用什麼語調了?」

「……」

「怎麼?無話可說了?」

「……你,不是雲蕭,雲蕭,不敢對分家的人出手。」如果不是剛剛他真的準備殺掉威晉,或許他還無法認出眼前的人,為什麼?明明是雲蕭的樣,可為什麼卻不是雲蕭?他真的給弄糊塗了。

雲蕭一愣,就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直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還是笑個不停,「哈哈……哈……」

「有什麼好笑的?」馮亦怒視來人,對於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口氣去質問他。

「呵呵……」雲蕭笑著抹去眼角淚水,這才笑著走到馮亦面前,慢條斯理的道:「馮亦,你錯了!我不是『不敢』對分家的人動手,而是我懶得『救』分家的人所以才不動手的好嗎?」不敢?唉呦!真是笑死他了,打他十歲分離自己做起,他早就沒什麼不敢的了吧!

「你在說什麼啊?」馮亦摸不著頭緒的低叫,什麼叫做「懶得救」?這個人的思考邏輯也太怪了點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雲蕭笑咪咪的丟下一語,弄的馮亦更加糊塗了。

馮亦看著雲蕭,他不知道他是有所躲避還是故意的,但是他現在想要先搞清楚另外一件事。

「好!那麼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雲蕭忍不住又笑,「馮亦,你記性不怎麼好喔!我不是說過,我就是雲蕭嗎?」唉呀!不是才說過嗎?這人記性太老頭了吧!

「你夠了……」馮亦有點惱了,「就算你的外表是,你內心骨子也不會是,說!你到底是誰?」他腦子裡現在有千百個答案,多重人格?精神分裂?雙重靈魂?他曾經聽說過是同個人樣,但卻不同人骨子,而眼前的人,是屬於哪一種?

「噗……」雲蕭捧著腹又大笑起來,「抱歉啦!馮亦,可惜我三種都不是。」壞壞的丟下這一句,可差點沒把馮亦嚇死在那。

「你……」馮亦詫異的指著雲蕭有點說不出話來,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莫非他會窺心術?

就像是回應馮亦的疑問,雲蕭淡淡的又答道:「是會點皮毛,誰叫你猶豫那麼久,唉呀!幹嘛那麼防我,這麼快就築起『牆』啦!」察覺到馮亦的內心搭起了一道「牆」,雲蕭忍不住又是一陣輕笑,他還真是惹人嫌啊!

「你到底是誰?不要再跟我打哈哈!我知道你不是雲蕭!」馮亦受不了地大吼,這個人的個性跟雲蕭根本天壤之別,輕浮的簡直過火。

雲蕭聞言不免一嘆,收起了那份玩笑樣,「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是雲蕭?」唉∼∼雖然早就有料想過這個狀況,但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馮亦一愣,看著眼前的人正經八百的模樣,他竟有那麼一瞬間真的糊塗了,是外表一樣的緣故嗎?所以當這個人不如之前玩笑時他會覺得他就是雲蕭沒錯。

四周無言的沈寂了好幾秒,雲蕭悠悠然嘆了一口氣,「或許不能怪你,連我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了,更別說是你了……」

側頭看了看馮亦,雲蕭淡淡的笑了笑,「馮亦,我是雲蕭,不過,說的更正確一點應該是,我是『真正』的雲蕭……」

什麼意思?馮亦瞪大著眼聽著雲蕭的解釋。

雲蕭不以為意的解釋道:「其實要說解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當初,為了不給本家的人找麻煩,所以我刻意把自己分離開來……」

「分離開來?」馮亦聽不大懂地低問。

雲蕭聳聳肩點頭,「簡單來說,我把沈穩、思考、較討喜的那面分了出去,而將比較好鬥、激動、非理智的部分藏了起來,難道你沒有發覺,雲蕭有時讓得過火,為了本家居然可以把一切全都忍了,一個『正常人』不會這麼沒有脾氣吧!不過如果不是這群分家今天太過分,把『他』給弄暈了,我也不會突然冒出來。」

馮亦一聽不免也心下贊同,的確,他時常覺得雲蕭少了哪一個部分,身為人,他好像少了點「性格」,那種不協調老讓他認為雲蕭真有點怪怪的。

「那麼你的意思是你才是『真正』的雲蕭囉?」他想起來了,曾經在幻術學的課裡上過一課,幻術要是練到某一個階段,是可以自由的分裂自己的特質的,而那個分出的「特質」在使用身體上,就可以將所有的相關屬性潛力全部引出,相當於專屬使用單一能力一樣,可以提高不少「專精」,可壞處就是「不像人」,畢竟人是由多方面的「特性」所組成的,少了一個就好像落了些什麼似的。

「也算,也不算吧!」

「啊?」馮亦不解的叫了一聲,不是他自己說的嗎?怎麼會也算也不算呢?

雲蕭壞心的笑了笑,「笨啊你,我說了,因為平常的雲蕭暈了,所以真正的我才會出來,不過,平常的雲蕭也是我啊!少了『之前』,現在的我也不算是真正的雲蕭吧!」所以他剛剛才會一時沒了思考,缺了那個「詳思熟慮」的雲蕭,他果然比較憑藉感情行事,好險是給馮亦擋了下來,不然到時要收拾可也麻煩了。

原來如此!

馮亦恍然大悟,雖然對雲蕭的話還是抱有幾分遲疑,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讓他也不得不相信雲蕭說的一切。

「那你……怎麼會使那麼多的高階法術?」看著眼前的人,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呵呵,這才是你真正最想問的吧!」瞧他那種好奇的模樣,雲蕭莞爾,看來最引起馮亦興趣的不是他人格大變,而是他怎會使上這麼多高階法術來著。

馮亦不好意思的搔搔臉,是沒錯啦!比起雲蕭性格大變,他還比較在意雲蕭怎會使上那麼多高階法術,反正他早就想狠狠教訓那群分家人一頓來替雲蕭出口氣了,既然他有本領自己出氣,他當然好奇囉!

「你說是不說,不說我走了。」看著雲蕭嘲笑的眼神,馮亦有點不高興了。

「好好好,別生氣,我說就是……」雲蕭忍著笑意慢條斯理的回道:「老實說,我的體質好像有點異於常人吧!究竟跟你們有什麼分別我也說不出來,不過明顯的不同應該是我好像可以同時使上四派學流的技能,至於這些術嘛!我只能說我天資高啊!看過老師們打過幾次就給學起來囉!」雲蕭驕傲的說著,當然這裡頭有一半是假話,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可說學就學的,直道是雲蕭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鑽研那些東西,只是不在學校展現罷了。

「喂!太臭屁了吧!」馮亦翻了翻白眼用手戳戳他,這麼囂張,真是夠了。

「實話實說。」

「嘖!我現在才發現,搞不好你這人性格很惡劣也不一定。」

「……現在才知道,有點太遲囉!」雲蕭戲謔的丟下這一句話,惹得馮亦一愣以後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人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好吧!那請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這種狀況?」

馮亦指了指樹上掛著的一堆人,腳下躺著的威晉,瞧瞧!他可把他們打的不輕喔!這要是等下他們醒來一定會到本家人面前去告上一狀,這可不就壞了雲蕭的本意了?

雲蕭看了看樹上的那群人也有點皺眉,唉∼∼真是下手太重,壞了他本來的意思了,思考了半晌,不免也猶疑的看向馮亦。

「馮亦……你,願意幫我保守這天的秘密嗎?」

「什麼意……」馮亦不解的正想發問,但一對上雲蕭的眼睛他馬上明白了,看來雲蕭是有辦法可以消去這伙人的記憶。

「不願意的話,你會怎麼做?」雖然心中早有答案,但馮亦還是很好奇。

「你知道的。」雲蕭聳聳肩慢慢的移動靠近他,那還用說嗎,當然是連帶他的記憶一塊消除囉!

「喔!好!我答應,你可別對我動手腳。」馮亦忙揮著手表明,這麼刺激有趣的事情,他當然要留著記憶來回憶一番,不然豈不可惜。

雲蕭抿嘴偷笑了聲,他想應該也是,對他而言,今天也還真是刺激啊!

好吧!該是處理那些麻煩人物的時候了,雲蕭信步往前走去,馮亦見狀也跟了上來。

「喂!雲蕭,你以後還會像今天這樣出現嗎?」

「……應該不會吧!今天例外,我還是不想太招搖。」言下之意,他今後應該還是會讓「以前」的他出來應對吧!

「啊!」馮亦失望的叫了聲,可惜,難得他找到個切磋的好對手耶!

看著馮亦失望的樣子,雲蕭不難猜出他在想些什麼,努了努嘴,「好啦!不用那麼失望吧!大不了只有我倆時,我換回來就是了……」

「真的!」馮亦一聽臉上立即展露出笑容,嘿嘿!以後可有得玩囉!

「真的!只要你答應,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不透露半句。」雲蕭又是認真的交代,其實他沒什麼大計劃,只是避免惹麻煩而已。

「這個當然!」馮亦豪氣的答道。

雲蕭扯了扯笑容,走到那群分家的人面前,這一天,所有的分家人的記憶只到他們將雲蕭欺負的夠本為止,只有一個人知道,這些,只是一半,真正叫人結舌的全都是在後頭,全部都在那些已經抹殺掉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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