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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99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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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師女友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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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08:25 | 只看該作者
Vol.17

  昨晚深夜到家,今天早上先補一章吧!!!

  ———————————————————————————————————

  「你們來看看吧。」

  邱法醫一下子掀開了蓋在張傑仁身上的白布,一具慘白的屍體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下,張傑仁的全身佈滿了白色的冰霜,停屍櫃強大的製冷系統最大限度延緩了屍體的腐化程度,讓屍體看上去和前幾天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道明顯的裂痕從屍體的頸下開始,一直延伸到腹部,這是解剖所致的痕跡,邱法醫用一種略帶恐懼的眼光看著這道痕跡,當然,長年解剖屍體的他自然不會害怕這一道區區裂痕,他害怕的是那裂痕之下的東西。

  那空空如也的腹腔!

  邱法醫用手分開屍體的眼睛。

  「首先是眼睛,不知道什麼原因,死者的瞳孔縮小成米粒大小的程度,一般而言,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事實卻擺在眼前,而且死者的瞳孔裡不知被注入了什麼物質,眼白被侵蝕一空,然後變成黑色的堅硬結晶物…」邱法醫抬了抬眼鏡。「也就是說,眼睛組織全部堅硬化,我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把眼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我們走近一看,張傑仁的臉上,眼睛成為漆黑一片,和我看到盧敏珍時的情形一模一樣,但在瞳孔的中間,卻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白點,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繼續。」

  小夏淡淡說道。

  「為了研究眼球的變化,我開始是懷疑他的腦部組織受到了某些病毒的感染,因此,屍檢時,我最先解剖的是死者的頭部。」邱法醫用手指在死者的頭部輕輕劃過,張傑仁的頭上毛髮已經被剃得精光,一道細微的紅張從他的眉心一直繞到了腦後,邱法醫繼續說道:「但讓人震驚的是,死者的腦袋裡,沒有一切腦部組織,只有一個完好無損的頭顱。」

  「那他的腹腔內,是否也空空如也?」

  小夏皺著眉頭指著屍體的腹部問道。

  邱法醫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情況是否真的如我所說。」

  邱法醫連連點頭。

  「噬人腦,吃臟器,還能束縛死者的魄,是妖怪?不對,難道是魔?」

  咬著手指,小夏低聲喃喃自語。

  「還有什麼發現嗎?」

  小夏思索一陣後,繼續朝邱法醫問道。

  「還有一些黑色的液體,有惡臭,但目前我還分析不出其成分組成,不是死者的體液,也不是單純的液體,總之,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邱法醫從工作台上拿起一個小瓶,裡面裝著一些黑色的液體。

  小夏接過來,舉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然後才還給了邱法醫。

  「我們回辦公室說話吧,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東西所為了。」

  局長辦公室中。

  我、小夏、蔡局長、郭長風和邱法醫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儘管我說這些話,你們大概會覺得匪夷所思。」小夏的眼睛從蔡局長三人的臉上劃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種妖魔干的,不過很奇怪,這只妖魔現在非常虛弱,而且受到層層禁制。」

  「妖魔,那是妖怪嗎?」蔡局長提出自己的疑問。

  小夏搖頭。

  「我想你們把概念混淆了,在佛道兩界,把非人類的存在劃分為鬼怪、妖怪、妖魔及仙靈;鬼怪就不用說了,妖怪則是長年吸收日月精華,再加上天時地利,由動植物修練而成的生命,妖怪一般只具有本能的力量和智慧,除非是生存了非常之久的妖怪,才會對人類產生極大的威脅。」說到這裡,小夏略微一頓,臉色凝重地說道:「但說到妖魔,就不是妖怪可比的了。」

  「為什麼這樣說。」這下我也生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黃帝和蚩尤的傳說?」

  關於這段中國的神話,大家自是知道,於是一個個都大點其頭。

  「相傳,黃帝蚩尤最後決戰於逐鹿平原,在那場大戰中,不僅有人類參與,還有各種奇獸、神民及妖魔,大戰之後,蚩尤敗北,黃帝亦帶著奇獸神民開闢了另一個空間,徹底與人類分離開來。而妖魔,除了大部分戰死在逐鹿平原上,剩下的,大部分都被黃帝封印了起來,沒有了神靈庇佑的人類,才得以走過蠻荒時期。」小夏的眼神變得非常空洞,就像她的眼睛看到了遙遠的空間。「那遠古的神話時代,人、神、魔是一個混居的年代,逐鹿之戰後,人類才漸成為人間的主人,然而,即使以黃帝之能,亦不可能封印得了全部的妖魔,因此,即使經過了難以計數的歲月,仍有妖魔一直殘活到現在,殘活下來的妖魔非常強悍,每一出世,無不在人間掀起腥風血雨,它們不同於妖怪,除了擁有恐怖的力量之外,還擁有絕高的智能,因此,每消滅一隻妖魔,人類都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

  小夏的話讓蔡局長和郭長風兩人聽得一顆心直往下沉,若真如小夏所言,這次是妖魔所為的話,那豈不是把盧灣分局的全部警力投入也有輸沒羸。

  「小夏,為什麼你會判斷是妖魔所為,而不是鬼怪一類呢?」

  我曾經被陳麗宛製造的鬼偶吸過血,知道鬼怪也會噬人血肉,卻不知小夏是如何判斷這幾起兇案是一隻妖魔所為。

  「人的精血雖然蘊藏著珍貴的能量,但同時,血液雜質也很多,對鬼怪而言,吸食人類的血肉,不如直接吸收他們的魂魄來得更方便,而且,鬼怪是絕不會對人腦和臟器感興趣的,只有妖怪和妖魔才會將之吸食用來增強自己的力量,而只有妖魔,才懂得將人類的魂和魄分離,把充滿了情緒的魄封印在一雙瞳孔中,而將無意識的,充滿純粹能量的魂吸收掉,那黑水便是將人類被殺時的怨念混合在人體水分中排出,最大限度減輕了吸收魂時受到怨念的反噬,這種技巧,只有妖魔才會使用!「

  「原來是這樣!」邱法醫一摔大腿。「我說呢,屍體的水分只有正常的一二成,原來全部被排出了體外。」

  邱法醫這一說,更是對小夏所說的話提供了佐證,蔡局長已經聽得面如死灰。

  一隻從神話時代便存在的妖魔,天知道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消滅它。

  看蔡局長憂心仲仲的樣子,小夏不由抿嘴一笑。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蔡局長。妖魔的能力也是有高低之分,儘管就算是最弱小的妖魔,也是非常難以被消滅,但一隻虛弱的妖魔,則另當別論!」

  「怎麼說!」蔡局長聽得精神一振。

  「通常來說,即使是妖魔,也不會這麼頻繁的吸食人類的血肉和魂,因為這樣做,對妖魔自身的負擔也不少,這情況有點像我們平時所說的暴飲暴食,因此,它這樣做的唯一原因,便是它很虛弱,而且還被層層禁制,所以才必須通過這種方式在最短時間內獲取最大的能量,以恢復自身和解除禁制,所以,只要在它恢復之前找出來,我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消滅它。」小夏信心滿滿地說道。

  「真的?」

  蔡局長聽得兩眼放光,要知道他還差兩年就能退休了,若是現在出了這種狀況,要安安穩穩的退休基本成了一種奢侈,小夏的話不啻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

  「但現在得到的資料太少,我還必須找出這妖魔的藏身之所,更重要的是,我還不知道這是一隻什麼樣的妖魔。」

  郭長風這時像想到了什麼,他大叫道。

  「或許我們會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在發生第二宗命案時,死者的手上牢牢捉著一樣東西,我們後來發現那是一隻手機,被取下來時,手機還處於視頻拍攝的界面,我懷疑當時死者把被害的情況拍了下來,於是送交了信息處理技術部的同事分析,現在應該會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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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08:42 | 只看該作者
Vol.18

  明天又要出去一天,現在先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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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灣分局的投影廳中。

  啪啪啪--

  燈光被陸續關上,長方型的投影廳馬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又一聲輕響後,一道光柱投射在眾人前方的幕布之上。

  一個畫面出現了。

  畫面不那麼清晰,而且搖動得厲害,但大致看得出是在一張床上所拍攝的。

  搖動的畫面突然一停。

  郭長風站起來說道。

  「這是第二宗兇案的死者鄭川所擁有的手機,經過信息部同事們的分析,死者曾經用手機打了電話給劉東旭,可能劉東旭是死者的重要聯絡人,因此手機設置了數字撥號,而劉東旭便設置在1號鍵,所以當死者察覺到危險時,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撥號求助,但遺憾的是,最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開口說話……」郭長風為我們分析著鄭川臨死前的情況,他按下播放鍵,畫面又開始搖晃起來。「在發現自己不能開口說話後,鄭川便改用手機的拍攝功能,希望把死前的情況拍攝下來,讓我們有機會一睹這幾宗兇案被害者臨死前的情況。」

  「但是。」郭長風略微一頓,用凝重的口氣說道:「這樣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我們知道,即使設置了手機拍攝功能的快捷鍵,用起來還是需要一定的步驟,在當時那種狀況下,鄭川可以第一時間想到打電話求救,而在發現這個辦法行不通後,他竟然能冷靜地使用手機攝像把自己臨死前的狀況拍下來,這種近乎冷酷的鎮靜,讓我不由懷疑起鄭川的身份,甚至他的上司,劉東旭的身份,因為我相信,普通人在面臨這種情況時,是不可能保持這麼一份鎮靜的,甚至是我,大概也不能。」

  畫面上,拍攝的角度正緩慢卻堅定地劃向被害者的方向,我看得心中一寒,鄭川當時要用怎樣的意志力,才能一邊對抗死亡的威脅,一邊用手機拍攝自己被害的經過。

  我在靈魂出竊時曾經見過盧敏珍被害的片斷,看得出來,她當時非常痛苦,內臟與腦組織被啃食,這種感覺絕對不會舒服,但鄭川竟然還能夠保持冷靜利用手機來記錄自己的被害經過,這種冷靜,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事後我們調查了劉鄭二人的身份,他們是日商華人,除此之外,便只有他們在崎川集團任職的身份,然而死者這種堅忍的毅力,我不認為會是一個普通的白領職員所能擁有的,因此,我們繼續對他們二人的身份進行調查。」

  郭長風的這一席話開始讓我對他刮目相看,僅憑鄭川錄製死前情況這一點便能夠推論出這麼多東西,看來他這個刑偵隊長也不是我想像中那麼沒用。

  畫面在繼續,拍攝的角度終於來到死者的臉上,由於手機離得近,死者的臉佔據了畫面大部分的空間,畫面上的鄭川雙眼漆黑,張大的嘴巴裡不斷湧出黑色的液體,由於手機開啟著夜間模式,我們看得相當清楚,儘管由於鄭川當時身體急劇的抽動,導致畫面不斷搖晃,但基本上,死者被害的情況已經顯示在了畫面上。

  這個畫面持續了十幾秒之後,角度開始向下滑落,畫面出現了床的另一側和死者不斷抖動的身體,看來是鄭川已經失去了意識,才無法保持手機的拍攝角度,這個畫面一直持續著,鄭川的身體是側臥著,畫面有一半的空間顯示出他身體後面的牆壁,有那麼半分鐘之後,畫面不再抖動了,想是鄭川已經徹底死去,他的身體才不會再搖晃,然而這種狀況有一兩秒鐘之後,畫面又是一晃,然後播放停止了。

  「沒有兇手,或者說兇手正在他的體內……」

  整個過程都沒有出現所謂的兇手,讓郭長風也開始相信起小夏的話來,整個投影廳裡陷入一種奇異的寧靜,似乎各人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小夏皺著眉頭說道。

  「郭隊長,麻煩你把這段視頻最後的畫面再播放一次,就從死者的手機照著自己身體那一段開始好了。」

  郭長風默默按下了播放鍵,再快繞到小夏要求的那一段畫面。

  小夏安靜的看著,直到最後那畫面又是一晃的時候,小夏大叫一聲。

  「停下,在這裡停下!」

  刑偵隊長猛按停止鍵。

  「再退回一些,退回一些就好。」

  郭長風把畫面倒退了回去,又用慢鏡頭一格格的播放,直到那畫面又是一晃時,小夏又叫了聲「停」,這一次,畫面被完全定格了下來,除了小夏外,在場的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原來,並不是畫面晃動,而是因為有一條影子迅速掠過,才讓我們造成畫面晃動的錯覺。

  當物體在我們面前高速移動時,我們的動態視覺會下意識地捕捉物體的移動,但如果物體移動的速度過快,動態視覺捕捉不到的時候,便會出現眼前一晃的錯覺。

  這個畫面,正是這樣的情況。

  畫面中,死者身體之後的牆壁上出現一個影子,影子很模糊,那是因為它的速度過快的原因,手機的攝像頭只能捕捉到它的殘影,但即使這樣,我們還是看到,這個影子呈長橢圓形狀,而在這橢圓影子的兩邊,各有四隻像是腳一般的細長影子。

  看著,像某種爬蟲類動物的影子。

  「這是什麼,節肢動物?」

  邱法醫最先叫了起來。

  又是一陣按鍵聲響起,投影廳中的電燈被打了開來,燈火通明的大廳中,眾人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特別是警方一邊的人員,鄭川的視頻攝像已經證明了小夏的話,他們這次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某種古老的邪惡生命。

  「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能肯定,這妖魔果然和我猜測的一般,它被層層禁制著。」

  小夏肯定的說道。

  眾人望向了她,小夏繼續解釋道。

  「因為那道影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妖魔的本體正被封印在某處,但這個封印明顯已經鬆動,所以,妖魔才能放出自己的分身出來覓食,可能是被封印了太久,妖魔相當的虛弱,因此它的分身只是一個影子,而不是一個實體,但如果被它再吃上四五個人,說不定它就會積蓄到足夠的力量,破印而出了!」

  蔡局長一方面面相覷,在經過一陣無聲的眼神交流後,三人像是取得了共識,都略微點了點頭。

  蔡局長乾咳一聲說道。

  「那這事,還要有勞趙小姐出馬了,當然,我們警方會全力配合你的行動,以及滿足你一切的需要,一切,以消滅這只妖魔為最大前提。」

  小夏滿意地點點頭,她說得這麼多,而且還暗中把妖魔的實力稍微誇大一點,無非是要給這些警察們施加一些壓力,好讓自已取得絕對主動權,才不會在行動時受到諸多限制。

  「那各位還有什麼要補充沒有?」

  小夏看過一眾人等,卻不想我舉起手來,她反而用驚奇的眼神看著我。

  「我有一些東西要補充,事實上,我還知道一些東西,可能這些信息微不足道,但相信對案情還是有一定幫助的。」

  我思索在三,既然警方現在相信了鬼神之說的存在,那我現在說過的話,至少不會被當成無稽之談。

  郭長風卻向我投以嚴厲的眼神,像是在責備我不該向警方隱瞞事情,我只能對他報以苦笑。

  「郭隊長,別這樣看著我,在今天之前,如果我說出鬼魂什麼的事情的話,你大概一早把我扔進精神病院裡了。」

  我這一說,郭長風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蔡局長微笑地看向我,用鼓勵的語氣說道。

  「王先生,你還知道一些什麼東西,但說無妨,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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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09:08 | 只看該作者
Vol.19

  早上一更,現在每天一更,半球也不敢討推薦了,大家看著喜歡就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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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關於『偶閒居』旅館的傳聞。」

  我迅速在腦海中組織著詞語,以求簡便明確的把我所知道的東西說給眾人知道。

  「在第一天到達上海後,我乘坐計程車前往旅館的時候,便聽開車的司機說起那間旅館的傳聞,聽說在十幾年前,那旅館便鬧過鬼,當時死了人,但後來有法師做了法事後,便沒有再出現類似的情況,現在聽小夏這樣分析,可能當時的法師並不是簡單的神棍,而是具有一定修為的人,我猜他大概加強了妖魔的封印,所以這只妖魔拖到現在才會出現。」

  小夏點頭,我這樣的猜測無可厚非,在前面的論據支持下,也只能得出這樣的結果。

  「其次,是關於旅館老闆夫婦和夥計阿順,從幾次無意聽到的對話中,我相信這間旅館是老闆的父親,甚至是祖父那一代的私人產業,因此,老闆夫婦不可能會不知道這間旅館以前出事過,甚至那夥計阿順,也似乎知道一些東西,但在兇案發生過,老闆娘甚至發誓旅館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狀況,當然,她可能出於旅館聲譽考慮,但我總覺得他們在掩飾一些什麼事情。而且,旅館的老闆想要出賣那間旅館,老闆娘卻死活不同意,按道理說,旅館出了這些事,如果能夠出手的話,相信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賣掉,畢竟再這樣經營下去只會是負資產,但老闆娘的態度卻像是要守護著什麼東西,反正就是死活不肯那一種態度。」

  「難道是在守護那妖魔的封印?」小夏自言自語道,但隨後她就搖搖頭,把這個想法否定了,早上她也有去過旅館,雖然沒見過老闆,但老闆娘是看到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沒有任何修為,這樣的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像妖魔這種非人類的存在。

  「除了這兩點,你還知道些什麼?」

  郭長風擺著一張撲克臉,我想他大概惱我向警方隱瞞了這些信息吧。

  「最後一點,便是劉東旭這個人!」我這點倒是和郭長風的猜測不謀而合,不同的是,他是通過鄭川的情況推斷出來的,我則因為展會上劉東旭的表現而懷疑他的身份。

  「我因為一些事情,在前些日子和小夏學習修練道力,當然,我只是半桶水,道力非常低微,但在展會上,我和劉東旭握手時,一直安分的道力突然活躍起來,並湧向了劉東旭,他當時的表情非常驚奇,那證明他也知道了我體內的變化,而且,在那之前,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暗地裡教訓了一個阿拉伯人,因此當時我就判斷,這個劉東旭不是普通人,而至於他接近我們是有意還是無心,便無從判斷了。」

  「這樣說來,那這個劉東旭一定大有問題。」小夏用手輕輕支著臉蛋,像是在思索著一些東西。「能夠讓你的道力產生了共鳴,並且還有攻擊的徵兆,那說明這個男人讓你本能的感到威脅,難道他是為了那只妖魔而來?」

  「為什麼這樣說?」

  蔡局長緊張地追問道,出現一隻妖魔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還殺出一個可能為妖魔而來的男人,頓時使情況變得更複雜,就更別說可能還隱瞞了一些秘密的旅館老闆和夥計了。

  「日本的陰陽之術源於中國,但經過改變和延伸之後,日本的陰陽術變得專走偏鋒,法術詭異莫名,當然,其中也不乏有正道宗法,但會的人只在少數,而在陰陽術之中,有一種式神的法術,那有點像我們中國的撒豆成兵,都是召喚鬼神助力的手段,但式神之術便詭異得多,一般是收伏惡鬼精怪,再以自身精血飼之,使式神與宿主的元神緊緊聯繫在一起,一方死,另一方不能獨活,如果這個男人是為了妖魔而來的話,他大概想將正處於虛弱狀態的妖魔收伏為自己的式神。」說到這裡,小夏冷冷在鼻孔中「哼」一聲。「胃口倒不小,竟打起妖魔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還有一點。」我想起了那只奇怪的虎影,不由插嘴道:「我和張傑仁都見過另一個影子,不像剛才畫面中那樣的爬蟲類動物的影子,而是一隻虎影,只是那隻虎影卻有著九條尾巴。」

  「有九條尾巴的虎影?」小夏反問道。

  我點頭。

  郭長風終於忍不住冷冷說道。

  「王先生,你知道的東西還真的不少啊!」

  我聽出他話中的諷刺味道,臉上不由尷尬起來。

  「虎有九尾,難道是陸吾的影子?」小夏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陸吾又是什麼?不會也是妖魔吧?」

  蔡局長已經開始要呻吟起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間小小的旅館,怎麼突然變得如此複雜起來。

  「陸吾才不是妖魔呢。」小夏笑道:「山海經有云:崑崙之丘,是實惟帝之下都,神陸吾司之。其神狀虎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簡單來說,陸吾是一位人虎共體的山神,與神獸開明一起守護著崑崙,它不是什麼妖魔,反而是妖魔的剋星,如果那虎影真的是陸吾的話,那一定是高人用來克制妖魔之用的,如此一來,我們對付起妖魔來必定事半功倍。」

  儘管小夏的話我們還沒有完全搞明白,但至少知道那隻虎影可能對我們有利,這倒是足夠了。

  蔡局長大大地呼出一口氣,這虎影大概是「偶閒居」旅館連續出現的怪事中,唯一的一個好消息。

  「看來,這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這間小小的旅館中。」小夏站了起來,朝我說道:「走吧,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是時候去瞭解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東西。」

  「回旅館?」

  我猜道。

  小夏打了個響指。

  「賓果!答對了,那裡是所有事件的起源,因此,事情也只能在那裡結束,就讓我也做一回住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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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09:59 | 只看該作者
Vol.20

  更新了,現在每天一更真有點對不住大家的票票,過完年俺現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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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夏在下午回到了「偶閒居」旅館,老闆娘在看到我的時候驚奇無比,然後看到隨我們而來的郭長風時,更是一付不可置信的樣子。

  「老闆娘,麻煩給這位趙小姐開一間房間。」

  我對老闆娘說道,她才如夢初醒一般,「哦哦」幾聲引著小夏進了「棲鳳樓」。

  我和郭長風先回到「藏龍閣」,整個閣樓靜悄悄的,在來之前,小夏已經讓郭長風撤去了旅館的全部警力,面對妖魔那種古老的生命,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基本上不能對它構成威脅,小夏不想徒增人命,更不想一旦和妖魔對決,還要分心去保護普通的警察。

  小李和劉玲照常去主持會館,在釋放時,我已經用手機聯絡了他們,並向他們說明了情況,讓他們不要擔心,把心思全放在展會上。

  只是一想到五人一起來參加展會,到現在卻只剩下我們三人,特別是救不到盧敏珍,更讓我自責不已,同時,也讓我對力量更加的渴望,不管是為了將來可以和小夏共同面對來自未知生命的威脅,還是為了有能力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我都想變強!

  從認識小夏那一刻開始,我生命的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的我,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只做一個普通的文職人員,為了和小夏在一起,我必須擁有力量,就算不足以保護小夏,也不能成為她的累贅,更必須在她需要幫忙時能夠起上一點作用。

  我默默捉緊了「斬魂刀」,此刻,它是我唯一的憑依。

  小夏把行李放到房間後,便到「藏龍閣」與我們會合。

  大廳中。

  「剛看了一遍,這間旅館的風水佈局沒有問題,無論是樓閣的朝向和草木山石的佈置都獨具匠心,可以看出設計這間旅館的人是箇中高手。」小夏呷了一口清茶說道。

  郭長風順便找了個理由把一切不相干的人都支了出去,其中包括了老闆娘和廚房的大姐,根據現在所得知的情況判斷,郭長風已經將老闆夫婦列為嫌疑對象,現在我們談的又是比較機密的問題,自不便讓別人旁聽。

  「也就是說,這旅館,至少在表面上,並不是為了鎮住妖魔而設的。」我問道。

  「應該這其中還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那才是封印妖魔的關鍵,而且,單靠風水佈局是不可能鎮住像妖魔這樣的遠古生命。」

  「那現在怎麼辦?」郭長風沉聲道,即使已經證實了有非人類的存在,這位刑偵隊長還是對我們不苟言笑。

  小夏從提包裡拿出四張符紙,給了郭長風一張,其餘都遞給了我。

  「我們先靜觀其變吧,至少要等妖魔的分身再出來一次,我才能找到封印它的地方。這是辟邪符,邪穢近身時會自動燃燒,在符紙燃燒過程中,妖魔是不能近身的,若是符紙燃燒,就趕快跑下樓來,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郭長風皺著眉頭看著手裡這張寫滿了如蚯蚓般歪歪曲曲的古老字符的黃符,雖然不想帶著這種東西,但最後還是放入了上衣口袋。

  我拈著手裡三張黃符,尋思著是否我比較容易撞鬼,所以小夏才一口氣給了我三張。

  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小夏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小強同志,你那多出來的兩張是給你兩個同事的,你可別自己給獨吞了。」

  我聽得不好意思地直撓頭。

  「對了,你看用不用給老闆夫婦其它幾人也弄一張?」我馬上扯開話題。

  小夏出現了招牌式的冷笑。

  「他們不是知道什麼東西不肯說嗎,到時妖魔攻擊不到我們,自然會找那些沒符錄護身的人下手,我看他們被嚇個半死後還說不說。」

  對於小夏的話,郭長風分明感到了反感,整個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你放心,郭隊長。」小夏莞爾一笑。「我可不是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只要嚇嚇他們就夠了,關鍵時刻,我會救下他們的,一隻分身而已,還難不倒我。」

  「不過,妖魔真的會攻擊老闆夫婦他們?」我提出自己的疑問:「從第一宗命案開始,妖魔彷彿只對我們這些外來的人下手,而且從傳聞看來,十幾年前,它應該也只是對住客下手,所以旅館的老闆才會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

  「那是因為長久和妖魔呆在同一個地方,他們身上或多或少染上了妖魔的氣息。」小夏解釋道:「因此,當出現住客時,他們身上強烈的生人氣息才吸引妖魔的注意,但是,當妖魔對我們無法下手時,它便會打其它人的主意,別忘記了,它現在正『餓』得很呢。」

  小夏說完便站了起來。

  「現在先這樣吧,反正到今晚之前,我們也沒什麼事可做,小強同志,陪我到外灘走走吧,從北京到上海,我可是馬不停蹄的,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所以下午,我要放假!」

  趙大小姐大聲宣佈自己的放假壯舉,這幾天連續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也樂得輕鬆一下,況且還是小夏叫到,我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只有郭長風這個悶葫蘆,完全把我們劃為「貪圖享樂」的一類,他板著臉說道。

  「請在晚飯前回來。」

  丟下這句話,刑偵隊長便自己上了樓梯,也不知道是去命案現場堪查一番,還是回房間睡午覺。

  小夏對著郭長風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便拉著我跑出了旅館。

  外灘,位於上海市中心區的黃浦江畔,在這裡,集中了二十餘幢不同時期、不同國家、不同風格的建築,讓上海這道亮麗的風景線又有了「萬國建築博覽」之稱。

  外灘可以說是遊客到上海的必到之地,特別是情侶,漫步於黃浦江畔,看江水濤濤,聞輪笛長鳴;又待到黃昏之時,看那「東方明珠」在火紅的夕陽下燦爛生輝,多少山盟海誓便在那一刻油然而發。

  我捉著小夏的手漫步於外灘之上。

  一路走來,我們只是安靜地走著,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在小夏沒來之前,我覺得有許多話要向她傾訴,但當她在我身邊時,我卻覺得說話簡直是一種浪費,只要這麼靜靜地走著,彷彿,便可以一直走下去一般。

  言語已經成了一種多餘,彼此的心聲,在握緊的雙手中傳遞。

  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們坐會吧。」小夏輕聲道。

  我們正走到了外灘的中段,剛好看到了「東方明珠」,這裡的風景相當不錯,我依言挑了一方石椅,與小夏雙雙坐下。

  小夏輕輕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在這一刻,她像任何一個女孩一般,沒有強悍,只有水一般的溫柔。

  我想攬住她的肩膀,她的肩膀看來是那麼削瘦,讓人禁不住想要保護她,但我現在卻還沒有這個能力,於是伸出的手,又放了下去。

  手才要放下,卻被小夏捉住,她淡淡一笑,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我有點累了,你讓我靠一下吧。」

  小夏微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疲倦。

  「我要變強!」

  沉默了良久,我沉聲說道。

  小夏伏在我肩膀上的頭抬了起來,先是不解地看著我,然後再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為了保護我?」

  「不只是這樣,更為了保護身邊的人,那種明知事情正在發生卻無力阻止的感覺,我真的很討厭,我不能容忍自己再軟弱下去,因為我害怕,當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卻沒有能力可以幫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變強,我,不能再只當個白領。」

  我望著小夏,認真地說道。

  小夏用她的手撫過我的臉龐,她的手冰涼滑膩,讓我不由閉上了眼睛。

  「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真的,但你不用太勉強自己,無論是道力法術,還是最基本的劍術,這些東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沒有幾十年的苦練,是不會有所成就的,除非,你撞上了什麼奇遇,那或者還有這個可能。」

  「所以你啊,別想太多這些有的沒的。」小夏用手指刮過我的臉。「只要我累了的時候,有個肩膀能讓我靠一靠,就足夠了。」

  小夏閉上了眼睛,我們也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坐著。

  那一天,我們一直坐到了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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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10:10 | 只看該作者
Vol.21

  今天才知道收到了四條祝福,在這裡先謝謝給我發祝福的朋友了,說真的,這讓我受寵若驚,也相當高興,球球當然想祝福越多越好啦,但聽說一條祝福的花費不菲,如果沒有經濟收入的兄弟還是別太浪費了,只要你多給我幾張推薦,球球也是高興不已啊!

  ———————————————————————————————————

  由於有了郭大隊長的吩咐,我們在晚飯前回到了旅館,撤去了大量的警員之後,旅館又和平常一樣安靜,甚至更加冷清了。

  從大門進來的時候,前庭一片黑燈瞎火的,還好今晚的月光還算明亮,我們在幽幽的月光下,踏著碎石小路,倒也有幾分詩意。

  過了中門,一潭湖水在銀月下微微泛著銀鱗波光,徐風輕拂,幾株鳳竹「沙沙」作響,小夏愜意地閉上眼睛,平伸著雙臂,趙大小姐踏著輕快的步伐,像一個芭蕾舞者般用腳尖踮著地面,一步三跳的走在前面。

  我落在其後,看著她搖擺的身姿,心中一片平靜,心想就這樣能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但是,路,總有到盡頭的時候。

  卻在「藏龍閣」近在眼前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閣樓後的竹林裡鑽了出來,燈光之下,劉東旭一臉的心事。

  「劉先生,竹林那邊難道有什麼風景?」

  我不由叫道,這個男人處處充滿著神秘,像現在,天色已晚,他不是在客廳裡用飯,反而跑到竹林裡不知幹什麼事。

  劉東旭被我一叫,明顯嚇了一跳,再看到小夏時,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又恢復成平時面帶微笑的樣子。

  「竹林裡倒是沒什麼風景,只是鄙人一向喜歡竹的挺傲和清秀,來了這麼多天,才發覺樓後那片竹林中品種甚多,一時看得出神忘了時間,倒是讓王先生見笑了。」

  劉東旭嘴上敷衍幾句,人已經走進了閣樓內。

  「怎麼樣,這個男人?」

  我挨近小夏身旁輕聲問道。

  小夏秀眉微皺。

  「果然有問題,他剛從竹林裡出來的時候,我在他身上感覺到淡淡的道力波動,分明是使用了某種法術後才出來的,而且林子裡也有某種波動傳出來,但相當微弱,我也判斷不出是什麼東西,只有找時間到林子裡看一看才知道。」

  我還不及說什麼,在大廳裡看到我們的劉玲和小李兩人已經跑了出來。

  兩人臉上帶著疲倦,但看到我時紛紛露出了喜色。

  「王總監,你沒事就好,老闆知道你出了事,已經急得要直接投訴上海警察總局了。」

  小李衝上來說道,卻被後邊的劉玲拉了開去。

  「現在不都沒事了嗎,先不要說這些了,總監,還是先吃飯吧。」

  我點點頭,大廳裡,郭長風已經自己悶不吭聲地扒著飯,倒是劉東旭不見了人影,想是自己先回了房間。

  我們隨便吃了幾口飯,其實現在大家也沒心思吃飯,順便吃了一點後,便結束了這頓晚餐。

  我把其餘的兩張「辟邪符」分給了小李和劉玲,他們半信半疑地接過,只是現在這種局面讓他們也只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我和小夏也沒有多做解釋,反正這種東西,沒有親眼見到,普通人是很難會相信的。

  吃過晚飯,由於才發生了盧敏珍的事件,即使「棲鳳樓」現在多了小夏這個住客,劉玲還是不願太早回房,硬是拉著小李在大廳裡打起了撲克。

  小夏望向樓上和我使了個眼色,我略一點頭,兩人便一起上了樓,郭長風只是望了我們一眼,倒也沒問什麼,只是小李和劉玲兩個好奇寶寶,已經在背後開始猜測我們的關係了。

  「你的命格偏輕,即使有『辟邪符』護身,我怕還是不妥,還是在你房間裡擺上一個『正陽陣』比較穩當一些。」

  我大樂,果然做男朋友就是不一樣,至少能得到趙天師的特殊照顧,一聽「正陽陣」這個名字就是用來增長陽氣所用的,如此一來,我總算有個安穩覺睡了。

  上到四樓,卻聽見劉東旭在房間裡嘰哩呱啦地說著話,我一聽這廝說的是日語,倒是犯愁了,要是英語我還聽得懂,這日語我可沒學過。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我們聽到劉東旭說話的同時,他大概也聽得到我們上樓的聲音,說話聲馬上就低了下去,我和小夏對望了一眼,均覺得他好像好裡有鬼,不然的話,也不用一聽到有人上來馬上就壓低了聲音,一付不可告人的樣子。

  小夏指了指我的房間,我會意了開了門,兩人「唰」一聲鑽進了房間中,房門一關,劉東旭的聲音便被徹底隔絕了。

  「那傢伙不知在說些什麼,一付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嘀咕道。

  小夏一笑。

  「要知道還不簡單。」

  她掏出一張符錄,十根手指靈動地把符錄三兩下給折成一隻紙鳥,小夏輕輕在自己食指上一咬,一滴鮮紅的血液滲出了手指,我看得心痛無比,她卻像毫無所覺一般,迅速把鮮血點在紙鳥頭部的兩側。

  有了這雙以鮮血點出來的眼睛後,紙鳥像活了過來一般,小夏併攏雙指輕輕一挑,紙鳥竟浮空而起。

  我張大了嘴巴,小夏微微一笑,指揮著紙鳥繞著我轉了兩圈後,才靈活地飛出了窗外。

  「你這是幹什麼?」

  我驚奇地問道。

  小夏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吐了吐舌頭說道。

  「你不是想聽聽那個男人說些什麼嗎,馬上你就會相當清楚地聽到他所說的話了。」

  「難道那紙鳥可以用來竊聽?」我恍然大悟,隨後又緊張地說道:「但人家好歹也是有道力的人,要是被他發現的話,我們可就糗死了,況且他說的是日語,我可聽不懂。」

  「你安啦,他的道邊只是非常粗淺的那一種,剛才看到他時,第一眼我就看出他的底子,眉心靈光暗淡,那種修為,只能算是入門,充其量就比你強上一些,沒那麼容易識破我的『術』的,至於日語,本小姐精通的幾門語言當中,剛好有這一項呢。」小夏漫不在乎地說道。

  她掏出另一張符紙,又用洗臉盆打了一盆子水,最後在符紙上劃著我看不懂的符咒,用尚沾著血跡的手指輕輕一點,符紙竟然無火自焚起來,小夏把燃燒的符紙扔到水盆中,水盆裡一陣水花蕩漾,竟然漸漸出現了影像。

  影像中是一扇窗戶,角度是從上往下的那種,我們剛好看到劉東旭的半邊身子出現在窗戶內,看來他正站在窗邊打著電話。

  我暗暗咋舌,想不到小夏這個「術」不僅能聽,而且還能看,倒比什麼針孔攝像機方便多了。

  劉東旭的聲音隱隱從水盆中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卻出奇的清晰,只是他說的是日語,我可一句也聽不明白,倒是小夏越往下聽,眉頭皺得越厲害。

  水盆裡,劉東旭像是打完了電話,他的身影離開了窗戶,不多時,走廊裡傳出了開門的聲音。

  小夏手一揮,水盆裡所有的影像斂去,她馬上捉著我的袖子就往外扯。

  「幹嘛啊,小夏?」

  我急問道。

  小夏把耳朵趴在門上聽了一會,確定劉東旭的腳步聲消失後,才凝重地說道。

  「這個男人果然有問題,他剛才聯繫了陰陽宗的人在外頭見面。」

  「陰陽宗,那是什麼東西?」我現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那是日本的一個古老的宗派,以咒術和式神而聞名,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劉東旭果然是為了此間的妖魔而來。」

  我聽得一愣,半晌後才罵道。

  「丫的,這小日本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收式神到收到中國來了!」

  「別廢話了,我們快跟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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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10:22 | 只看該作者
Vol.22

  這幾天串門串得我都沒有時間寫書了,現在更上一章,只是寫得匆促,可能不盡人意,各位多多包涵一下,半球祝大家新年快樂,鼠年行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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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三兩步跑下了樓梯,卻被郭長風一把攔住。

  「要去哪?」

  我著急地一把扯開他。

  「別擋道,沒見到劉東旭剛跑出去嗎,我們要跟緊他,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劉東旭?」

  郭長風一臉疑惑,上下打量著我。

  「你沒眼花吧,王先生,剛才壓根就沒人下樓來,除了你們。」

  「我沒時間跟你胡扯。」

  我一把推開邢偵隊長,還沒跑出門去,卻被郭長風一個擒拿手鎖住了肩膀。

  「王先生,即使局長釋放了你,但你依然是最大的嫌疑人,我有權過問你的行動,沒有我的准許,你不能隨便出入旅館。」

  「我看你小子瘋了吧,最大嫌疑的那個已經跑掉了,你小子還在這裡和我鬧個什麼勁啊。」

  我赤紅著臉大叫,要不是這姓郭的拽著我肩膀,我真想當場給他一拳,這小子太不上道了。

  「行了,別吵了!」

  小夏輕喝一聲,屈指輕輕在郭長風捉著我肩膀的手臂上一彈,刑偵隊長如遭電擊,渾身一震向後退了幾步,用驚懼的眼神望著小夏。

  「那姓劉的有幾分能耐,想必用粗淺的障眼法瞞過了郭大隊長也是有可能的,我們別在這事上瞎耗了,郭大隊長,如果你想破案的話,麻煩配合我的行動。」

  「障眼法?哼!」郭長風活動著酸麻的手臂,鼻子間重重一哼,似是不信。

  小夏也不解釋,她一手捉著我,一手迅速在虛空畫符,只見空氣中黃光閃爍,刺得郭長風不得不閉上眼睛,待得他再睜開雙眼時,大廳裡便只剩下他一個人,哪還有我們的影子。

  「郭隊長,現在你信了,利用五行之術可以迷惑人的感官,這就是障眼法,麻煩你留在旅館,有什麼異動請馬上和我聯絡…….」

  小夏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聲音自近而遠,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遠遠從亭榭處傳來,郭長風愣了一會,才輕聲歎了口氣,在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包紅雙喜,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抽起了悶煙。

  「偶閒居」的大門無風自開,這付情景要是被人看到還不懷疑是鬧鬼了,腳步聲從裡面傳出,數秒鐘後,空氣一陣扭曲,我和小夏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大門外。

  「小夏,你這一手隱形的道術太棒了,嚇得那郭木頭一愣一愣的,什麼時候也教教我,我覺得還挺實用的。」我興奮地拉著小夏的手說道,由其看到郭長風那付像是吞下四五個雞蛋的表情,更讓我覺得痛快。

  「這個有空再說吧,還是劉東旭要緊。」

  小夏提醒了我,但這夜色茫茫,姓劉的也懂得用障眼法,這叫人從何找起。

  我二著急地在原地轉著圈,小夏卻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趙大小姐摸出一張符錄,三兩下又拆成紙鳥的樣子,我納悶,這時候弄只間諜似的紙鳥有什麼作用。

  「每個生物都帶著生命的波動,而修行之人的生命波動便更為強烈。」小夏一邊向我解釋著,一邊伸出一指在紙鳥身上勾勒著看不道的符號。「我這符鳥能夠追蹤強烈的生命波動,你想這旅館裡只有我和劉東旭算是修行中人,所以,劉東旭的蹤跡絕對瞞不過我的符鳥的!」

  說話間,符鳥已經漸漸浮空而起,小小的黃色紙鳥約莫來到我們頭頂的高度,它在原地繞了兩圈之後,便徐徐飛上了馬路。

  我們小跑著跟了上去。

  「要不我們找個車吧,這樣用跑的要跑到什麼時候啊。」我後悔剛才沒用先讓出租車公司先派個車過來。

  小夏搖了搖頭。

  「這裡是市郊,而且還是晚上,那姓劉的肯定也找不到車,我想他們見面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

  還好「偶閒居」地偏辟,不然的話,一隻紙鳥在天上飛,我們兩人在後面跑著,這付情景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才怪。

  我們沿著公路一直跑,大概有十分鐘的樓梯,符鳥突然折了個彎下了公路。

  公路下一片黑濛濛的,竟然沒有一盞路燈,只見在淡淡的月光下,一幢幢樓房的影子佇立在郊野上。

  「我記得這是一片爛尾樓,這幾天坐車經過時老看見。」我肯定地說道。

  「真是沒有新意,這些見不得光的事總要在這些地方進行。」

  小夏冷笑著,同時收回了符鳥,既然已經接近劉東旭,也就不便放符鳥在天上飛這麼張揚,況且對方還有一個陰陽宗的人,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這片爛尾樓當初應該是被設計成花園式小區,一路走來,一些半成品的池塘和亭榭隨處可見,再加上足有十數層高度的樓房,可以想像,一旦落成必定是一處環境優美的安家之所,可惜的是,現在這些半成品堆在一起,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倒憑空增添了幾分鬼氣。

  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這樣踮著腳尖,悄悄地跟在小夏後頭,朝樓區的深處走去。

  拐過一處類似停車場的地方,前方應該是小區休閒廣場的方向傳來了隱隱的低語聲,我和小夏互望了一眼,更加小心地走了過去。

  慘白的月光下,休閒廣場左手邊的一方亭榭中,兩條人影正在低聲交談。

  廣場是樓區的中心,採用的是嵌入式設計,因此,地勢較低,我和小夏貓低著身體,躲在一方花壇後面,清晰地看見亭子中的兩道身影,其中一人,還是劉東旭是誰。

  我望了望劉東旭一眼,又望向了另一道人影,那條人影比劉東旭略矮了一個頭,由於他站得較靠近裡邊,因此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只從輪廓上來看,此人卻是一個大光頭。

  我還想看仔細些,突然那人似乎略有所覺,馬上朝我們這個方向揚起了頭,那一瞬間,黑暗裡彷彿亮起了兩道電芒,我心頭一震,想不到竟有人的眼神凌利如斯。

  小夏趕緊把我的頭按下,但卻已經遲了,我只覺得臉上彷彿被細針輕輕刺了一般,這感覺竟然如此清晰,就彷彿被那個人在近處看著一般,讓我一陣不自在。

  亭子裡一陣低低的談話聲,說的儘是日本話,我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下一刻,卻聽劉東旭揚聲道。

  「上面的是哪位朋友,何不出來一見!」

  我和小夏面面相覷,想不到那個人竟厲害如斯,我僅僅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便為他發覺。

  但現在既然被發現了,再躲下去反而顯得我們沒有大將之風,小夏朝我點點頭,我們兩人刷一聲從藏身處站了起來。

  月光從側面照在我的身上,劉東旭第一時間認出了我,他身體輕輕一顫,失聲道。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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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10:33 | 只看該作者
Vol.23

  「是你?」

  劉東旭倒退兩步,不難看出他心中的震驚,即使我們雙方離得較遠,但我還是看得清楚,他臉上的神情連變了數次。

  這讓我越發肯定他心中有鬼。

  「劉先生,這半夜三更的,你不在旅館休息,反而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不會也因為這裡種有你最喜歡的竹子吧。」

  我冷笑幾聲,毫不吝嗇我的嘲諷之語。

  劉東旭老臉一紅,乾咳幾聲後,隨即鎮定的說道:「王先生,我喜歡到哪裡是我的自由,應該還不用你來過問吧,反而是你們,這樣鬼鬼祟祟跟蹤我是什麼意思。」

  小樣的,反倒反咬我一口!

  我看這姓劉的耍了幾下太極,這球反倒踢到我身上來,不由心中來氣,說話也不客氣了。

  「什麼意思,老子看你壓根不是好人,你好歹也是炎夏子孫一個,竟然聯合了小日本想打那旅館中妖魔的主意,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我這話一出口,小夏馬上拉了我一下袖子,但話已出口,就像那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了。

  劉東旭一聽之下,臉上神情大變,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震撼,竟叫了起來,聲音也走了調,他顫聲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那旅館中封印了妖魔,這,這不可能!」

  劉東旭的聲音太過震驚,到最後聲音之大,竟在這廣場之中引起了回音,由於他說的是中文,那站於他身後的小日本自是聽不懂,但劉東旭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卻引起了小日本的誤會。

  那光頭用日語嘀咕幾聲,小夏臉色一緊,馬上把我拉到了身後,同一時間,空中風聲大作,一道半透明的白色風旋自高空捲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小夏冷笑,她左手虛空一劃,一個「火」字的古體書紅光萬道的出現在虛空中,小夏右掌輕輕托在那「火」字上,一道熱浪滔滔的火流脫掌而出,與風旋在半空相抵於無形。

  光頭小日本臉上一變,他一躍來到廣場之上,雙手不斷結著印記,嘴上亦嘰哩咕嚕的大聲說著日語,他越念越急,一股旋風亦自他腳下升起,把周邊細碎之物通皆捲起。

  劉東旭見這情景,不由大急叫道。

  「宗田先生,住手…」

  無奈光頭腳下的龍卷越旋越烈,風聲大作中,把劉東旭的聲音完全掩蓋住,而不斷增強的風力亦把劉東旭吹得說不出話來。

  「日本陰陽諸術以『風火山林』四術為主,看來這光頭倒是修行風術的高手,只是四術再強,也不過是從我中華大地流傳過去的諸術之一,今天就讓你們小日本看看,我們中華道術的真正厲害!」

  小夏迎風而立,一頭卷髮被狂風吹得向上揚起,把她那圓潤的耳垂和光潔的後頸展露出來,讓我一時間看得移不開眼睛,全忘了那由「術」所形成的風正漸漸形成一小股龍捲風。

  小日本大叫一聲,雙手向我們所立之處一推,龍卷拔地而起,如張牙舞爪的惡龍撲了過來,空氣被撕裂,尖銳的聲音讓我震耳欲聾,在猛烈的風力推擠下,我不由連連退後,而小夏,卻如釘子般身形未動分毫。

  一張朱紅色的符紙來到小夏指間,狂風雖烈,符紙卻如一塊鐵板般絲毫不動,符紙上不像平時所見那般畫著奇異的符號,反而只是以寥寥無筆畫出一隻展翅的大鳥。

  「天地無極,南帝星動……」

  風聲雖大,但小夏的聲音卻清晰地從風聲中透出,隨著她唸咒的聲音,朱紅符紙竟無火自焚起來。

  「……朱鳥展翅,火雲始降,炎部諸將,聽我號令……」

  燃燒的符紙中,竟傳出聲聲雀鳴,那符紙上的大鳥在火焰中竟似活過來一般,舒展著自己的雙翼,作勢欲飛!

  「蒼炎,破邪!」

  小夏清喝一聲,燃燒的符紙隨即甩出,那符紙光焰大作,「蓬」一聲響,卻化作一隻長約半米的巨大火鳥,扑打著雙翼衝入龍捲風之中。

  看到那火鳥,光頭張大了嘴似是不信,連劉東旭也不斷退後,最後跌倒在亭子的地面上,嘴巴抽動著不知說些什麼。

  火鳥飛進龍卷中,它引頸長鳴,週身火焰迅速燃燒,大熾的光焰從龍卷的內部進行破壞,廣場上紅光一閃,刺得我不得不合攏了雙眼,等到光芒消失之後,整個廣場青煙四起,光頭小日本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似是大受打擊。

  「……那是南方星宿朱雀星君的力量,想不到現在還有人能夠借來它的力量……」

  劉東旭不可置信地看著逐漸消失的點點星火,心頭的震撼讓他雙手不斷微微地顫抖著。

  那小日本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突然跺了跺腳,臉色凝重地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隨即斷續地滴落在地面上。

  劉東旭看得臉色一變,大喝一聲:「宗田先生,住手,他們不是……」

  「啊!」

  光頭大喝一聲,聲音大如炸雷,硬是打斷了劉東旭的話,也把我嚇了一跳。

  小日本一指不斷地在虛空中比劃著,隨著他的動作,指頭上的鮮血不斷地飛濺出去,在地面上像是形成某種特別的圖案。

  烏雲突生,竟漸漸蓋住了月光。

  一種奇異的氣氛正在形成。

  小日本又是一叫,由鮮血構成的圖案泛起微微紅光,同一時間,一陣悠揚的鐘聲突然響起。

  我不由四處張望,但這尚未落成的樓區裡,又哪來的撞鐘。

  鐘聲中,小日本左蹦右跳,像是在跳著某種舞蹈,就像古老的祭祀之舞,隨著他舞蹈的進行,聲聲絃樂亦隨著響起,和鐘聲形成了某種共鳴。

  「月祭之舞,終於還是用上了『式神』了嗎,我看你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手段。」

  小夏好整以暇地說道,同時,她的雙手間亦捉著大量符紙,小夏雙手一翻,符紙連射而出,在她的身前按四象八卦方位排列出一個繁複的法陣。

  「以吾道心,證六界門。四象衛持,修羅界開……」

  法陣中紅光驟起,不屬於人間界的氣息開始自那艷紅之中蔓延。

  小日本的舞蹈更急了,地面上,一縷縷銀光閃過,光芒數閃之後,一道古色古香的日式門扉憑空出現,空中更是飄下了片片櫻花。

  「…….帝神隱名,真官退拜。吾血為引,修羅•利仞天召來。禁一百七二式•修羅降!」

  小夏大喝,法陣中紅光暴漲,一聲讓人心悸的利嘯從艷紅中傳出,而另一邊,小日本的召喚儀式亦同時完成。

  那扇紙門緩緩打開,一隻狗頭人身的式神手持八角烏多棍從門中竄出,它穿著日本的古式武士服,頸上戴著黑色的念珠,卻是日本神怪中經常見到的天狗形象。

  「人間界的味道,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巨大的斬馬刀插進地面,戴著鐵面具的利仞天仰頭望天,無盡感慨地說道。

  我躲在了花壇後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無論是形象兇猛的修羅,還是那手執長棍的狗頭人,它們的身上都散發著讓我感到深深恐懼的要命氣息。

  深夜的廣場上,身材巨大的修羅和外表奇異的天狗互相對峙著,它們默不作聲,卻形成一股異常壓抑的氣氛,就像那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從遠處傳來的風,在接近這兩隻不屬於人間的鬼神時,彷彿不願意觸及它們之間的禁地一般,自動地分往兩旁拂開。

  就在這一片靜寂中,斬馬刀瞬間來到修羅的手上,利仞天一刀直指天狗,狂暴的殺氣形成血色紅潮狂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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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11:05 | 只看該作者
Vol.24

  更新更新,順祝各位新年快樂!

  ——————————————————————————————————-

  利嘯,自修羅的鐵面下傳出。

  紅色的惡鬼瞬間消失在原地,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記金鐵交擊的聲音暴響而開。

  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揉了揉眼睛,小夏所召喚出來的,從沒見過的兇惡鬼神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那狗頭人的身邊,巨大的斬馬刀被狗頭人用八角棍架住。

  但修羅只是單手持刀,而天狗則雙臂齊用,卻還擋得甚是吃力,一雙腿不斷地彎下去。

  可見,單以力量而言,天狗比修羅差得遠了,即使它在式神之中已經算是不差的了。

  利仞天似是感到驚訝,在鐵面下「嗯」了一聲,但隨即,一聲讓人膽戰心驚的暴喝隨著響起。

  紅影飛動,天狗如炮彈般被修羅一腳踹飛了出去,狗頭人被絕倫的力量轟進了廣場東面的石階中,整個廣場似乎震動了一下,嗆人的灰煙跟著冒了起來。

  我使勁睜大著眼睛,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快了,快得我只聽得見聲音,卻完全看不清那修羅的動作,我暗暗咋舌,不知道小夏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厲害的惡鬼。

  利仞天雙手各持一刀,緩緩走向天狗倒下的地方,它似乎並不著急,閒庭信步的邁著步子,卻每走一步,腳步聲清晰地傳入在場眾人的耳朵中,那腳步聲自低而高,到最後,彷彿戰鼓一般一聲聲擂在人的心窩裡,讓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

  修羅走過大半個廣場,忽然,身影又瞬間消失在原地,我剛要擰頭看向天狗的位置,卻又是一聲暴響傳來。

  利仞天一刀斬在天狗的腦袋左側的石階上,碎石激揚中,那一團灰煙也為修羅強絕的刀壓所排開,整個東面石階「轟隆」一聲爆碎為一地石屑。

  斬馬刀清冷的刀鋒上映射出天狗驚駭欲絕的眼神,若是這一刀斬在它的頭上,天狗的腦袋可不比石階堅固多少。

  利仞天的鐵面下發出低笑,它好整以暇地看著天狗,緩緩說出兩個字。

  「……太弱……」

  似乎被修羅的態度所激怒,天狗大吼一聲,身體瞬間自地面彈起,數息間來到修羅的頭頂高處,修羅卻連正眼也不瞧它一眼,只是慢慢地收起斬馬刀。

  八角棍在天狗的頭頂上飛速旋轉,一輪黑色的圓月迅速罩上利仞天,下一刻,烏金長棍狠狠抽在修羅的左肩上,一記如中敗革的聲音響起,修羅腳下的地面出現了蛛網密痕。

  但修羅,身體卻晃都沒有晃一下。

  望著地面的眼珠一轉,修羅看向天狗,如利刃般的眼神讓天狗渾身一顫,接著,艷紅映滿了狗頭人的眼睛。

  斬馬刀高指向天。

  那巨刀之上,八角棍旋轉著飛上高處,同時飛出的,還有天狗的一隻手臂!

  「啊!」

  「啊!」

  兩聲痛呼同時傳來。

  天狗一手摀住自己被齊肩斬斷的右肩重創處連連退後,紫色血液從它的手指縫中激射而出,在空氣裡留下濃烈的血腥氣。

  而另一邊,那光頭小日本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彷彿他自己受創一般,他也像天狗一樣緊緊捉著自己的右肩。

  日本的式神之術,是以自身精血供養鬼神,以達到心神相通的境界,但如此一來,式神受傷,主人也會跟著受創,現在天狗被修羅一刀斬斷了右臂,想來這小日本也不會好受。

  利仞天雙刀一揮,又向天狗逼近。

  突然,小夏的手機卻響起了鈴聲。

  小夏的心神一分,便沒有再向利仞天下達戰鬥的命令,修羅只是一刀架在狗頭人的脖子上,靜待著小夏的吩咐。

  而拿起手機接聽的小夏,臉色卻越來越凝重,我忘記了兩個鬼神給予我的恐懼,來到小夏身旁。

  手機放下,小夏望向我,咬著嘴唇說道。

  「剛才郭長風來電了,旅館夫婦,被殺死在他們的臥室中…….」

  「什麼?」

  「什麼?」

  小夏的聲音雖然不高,但這夜深人靜的地方,劉東旭也聽得一清二楚,他和我幾乎是同一時間驚呼出口。

  劉東旭這一叫,倒把我的注意吸引了過去,我朝他吼道。

  「你跟著叫什麼,姓劉的,你不是為了把那只妖魔收為式神才儲心積慮地接近我們,現在死的人越多,怕是對你越有利吧。」

  劉東旭一聽不由苦笑起來。

  「式神?哎,王先生,我想你們誤會了。」

  「我哪裡誤會了。」

  劉東旭一邊扶起光頭,一邊繼續說道。

  「不瞞你說,我是高野山陰陽宗的旁系弟子,和你們住進那間旅館後,我發覺到那旅館中有某種和我們陰陽宗密傳封印非常相似的波動,而那種封印,通常只會用來封印一些古老的妖魔之用,而這種封印,在近半個世紀內,陰陽宗幾乎未曾動用過,為什麼陰陽宗的封印會出現在上海,而封印的又是什麼東西,我雖然也算是修行之人,但我資質不高,對這種情況無從判斷,於是才緊急聯繫了陰陽宗的總部,讓伏魔院調遣高手過來,卻不想我剛住下,當天晚上便出事了。」

  「這一位。」劉東旭指了指光頭。「是由伏魔院調派前來的高手,宗田一池先生,他是今晚才到達上海的,為了不驚動普通人,我才約了他在此地磁頭,卻不想引起了兩位的誤會啊。」

  我和小夏對望了一眼,劉東旭彷彿不像是在說假話,但這也僅是他的片面之詞,很難讓我們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

  劉東旭似乎想到了什麼事,馬上附耳在那光頭的耳邊嘀咕幾句,光頭聽得連連點頭,他伸進自己的衣襟下摸出了一物。

  那是一件小鐵飾,一把寸許的鐵劍插在一朵蓮花之上,在這深夜裡,這劍花鐵飾泛著幽幽暗綠光芒。

  「鐵劍蓮花令?」

  小夏驚奇地低聲叫道。

  我納悶,這什麼蓮花令怎麼聽著像那狗血電視劇裡的門派令牌似的。

  「小姐也知道這樣東西,那就好辦了,那小姐現在相信我說的不是假話啦。」

  劉東旭喜道,讓我更納悶的是,小夏竟然點了點頭。

  「我雖然不是佛家道宗的弟子,但由國際佛道聯盟頒發給世界上非邪教組織的蓮花令,我還是知道的,既然你們擁有蓮花令,那你所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

  小夏素指連劃,集結於修羅背後的符盾即刻張開,修羅界的通道再次開啟,小夏朝利仞天點點頭,修羅惡鬼撤回了斬馬刀,低嘯聲中,利仞天全身頓化成千紅光粒子,呼嘯著衝入了阿修羅界的通道之中。

  我見小夏收回了惡鬼,不由朝小夏低聲道。

  「小夏,難道我們就憑他那個什麼狗屁令牌就相信姓劉的話?」

  小夏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話要是被那幫老古董聽到的話,非得把他們活活氣死,竟把他們的蓮花令說成了狗屁令牌。我告訴你,這小小的令牌是由中國古老的修道宗派崑崙上清宮、中原佛宗普世禪院和西藏不達拉宮聯合頒發給世界非邪教組織以證明其身份的令牌,說得簡單一些,就是所謂的官方證明,能夠拿到蓮花令的,都是經過這三個古老宗派長期觀察後確定了其性質的抗魔組織,所以,持有蓮花令的劉東旭,所說的話應該不假。」

  我睹氣說道:「難道就不許他們偷的或撿的。」

  「那三大宗派都該找根繩子吊死算了。」小夏失聲笑道。

  那一邊,光頭也收回了他的式神,劉東旭扶著他臉色尷尬的望著我們。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回旅館吧。」小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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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11:35 | 只看該作者
Vol.25

  「棲鳳樓」的大廳之中,郭長風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旁抽著悶煙,煙圈一串串從他的嘴裡噴出,在空氣裡形成各種不可思議的圖案後,方消失於無形。

  郭長風一臉疲倦,滿腮子青色的鬍渣,刑偵隊長雙眼呆滯地看著滿屋子進進出出的警員,他心裡清楚,這些人就算再快活上一天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第四宗兇案了!

  而且這次還是兩條人命,老闆夫婦雙雙斃命於居室內,死狀和前幾次命案的情況一模一樣。

  非人類犯罪。

  郭長風突然想到這個詞語,然後他神經質地笑了笑,一手丟下了還剩半根的香煙,用腳狠狠地在上面踩了踩。

  煙滅了。

  但這事還沒完。

  蔡局長在隊長面前不斷轉著圈,晃得郭長風眼花。

  「局長,你坐坐吧,這事著急也沒用,還是等趙小姐回來再說吧。」他忍不住把蔡局長喚停下來。

  「我能不著急嗎,小郭。」蔡局長用手帕擦著額頭,那上面密密的汗珠。「連續死了五人,這樣惡劣的案件,在我任職以來是從沒發生過的事,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我在一個星期內破案,不然,這事恐怕會影響到上海的形象,到時候,我准吃不完兜著走。」

  蔡局長跺著腳,把地磚跺得「咚咚」直響,但總算沒再轉圈,郭長風知機地找了張椅子讓他坐下,省得他又轉悠起來。

  「我說這趙小夏怎麼還不來,這不急死人嗎!」

  坐不到半分鐘,蔡局長又火燒屁股似的站起來,郭長風剛要按下他,門外有人接道。

  「我們來了!」

  一眾人影魚貫而入。

  我和小夏走在前頭,後頭跟著劉東旭和光頭小日本,蔡郭二人看著光頭面露疑色。

  「我的朋友,是來幫忙處理這件事的。」

  小夏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光頭的身份,局長和隊長雖然臉露疑色,但也沒有細細追究,畢竟現在老闆夫婦的情況更讓他們著急。

  我們也不浪費時間,小夏直接要求到現場看看,郭長風點點頭,領著我們走近位於大廳偏南的居室內。

  房間裡一片狼籍,老闆夫婦一前一後躺在地上,從死狀上看,他們在死前應該是掙扎著想奔出房間,最後卻失敗了。

  裡間的床鋪被子枕頭凌散地落在地上,這樣看來,他們一樣是在熟睡時受到了攻擊,這和這前宗命案的情況基本相符。

  邱法醫一邊搖著頭,一邊還是按照程序在房間裡採集著樣本,郭長風拍拍他的肩頭,法醫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大搖其頭的站了起來。

  「情況如何,邱老。」郭長風問道。

  「還能如何,我看不出和前幾次有什麼分別。」

  邱法醫盯著自己手中的試管,搖著頭說道:「死狀、不知名的黑色液體、瞳孔的異常情況,和前面幾次毫無分別,唯一的分別在於,這次一次死了倆人。」

  郭長風一臉黯然,這案子再不破,大概他也只能引疚辭職了。

  小夏四處望了望,然後一臉深思地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後邊,郭隊長和邱法醫嘀咕幾句後也跟著出來,只有劉東旭和光頭還逗留在室內,光頭從口袋中摸出白色的符紙,他把符紙扔到那黑水之上,符紙迅速燃燒了起來,瞬間便成為了紙灰,光頭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邱法醫對光頭望了一眼,倒也沒有阻止他的意思,這案子本身已經超出了常規案件的範疇,而又有小夏的靈異言論在前,邱法醫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暗中猜想這光頭莫非是小夏請來的幫手。

  對於光頭的動作,蔡郭兩人齊齊皺起了眉頭,這在他們看來,光頭這是在破壞現場,但看在小夏的份上,兩人倒沒說什麼。

  「這位朋友是日本人,他們自有一套檢驗死狀的方法,兩位可以放心,他不會破壞案發現場的。」看出蔡郭兩人的心思,小夏解釋道。

  「那劉東旭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跟蹤他出去嗎?」郭長風問道。

  「那位日本朋友正是劉東旭請來一同解決此事的修行者,但我們和劉東旭所屬的派別不同,所以,之前的事只是一場小誤會,暫時來說,劉東旭並不是此案的元兇,這點我可以向二位保證。」

  「誤會,希望趙小姐的這點誤會不會影響到這個案子。」

  郭長風語氣不善,小夏沒有理會他,她朝蔡局長說道。

  「蔡局長,發生這樣的事,我想我要負上一點責任,如果我沒走開的話,或許他們兩個就不會死。」

  蔡局長歎道。

  「趙小姐,你們懷疑劉先生的事情,長風跟我說過了,以當時的情況而言,你所作的決定並沒有錯,只是希望你能夠幫我們警方盡早結束此案,不然的話,我怕這事傳出去,會引起恐慌。」

  「這個自然。」小夏點頭說道:「那麼,請問是誰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是我。」郭長風接道:「準確的說,是我第一個進入現場的。」

  「你們走後,我便回房間休息,大概半個鐘頭後,劉玲打電話給我,說是聽到樓下有動靜,想是盧敏珍的事給她落下了陰影,她也不敢自己去查看,於是想到了我,但等我去到時,老闆夫婦卻已經死了。」

  小夏咬著手指。

  「現在幾點了。」

  雖然小夏的問題有點不搭邊,但郭長風還是看了看手錶。

  「還差十分鐘就12點了。」

  「這就是了。」小夏抬起頭望著我們。「你們不覺得,這次案發的時間,太早了一些嗎?」

  「怎麼說?」我問道。

  「前幾次案件,案發的時間大概在午夜3點到凌晨時分這段時間裡,這段時間是人進入深沉睡眠的時間段,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也是對妖魔的行動相對有利的時間,但這一次,郭隊長是在11點1刻左右給我打了個電話,除去劉玲發覺動靜和郭隊長趕到現場的時間,老闆夫婦應該是在11點左右遇害,我記得沒錯的話,9點多我們回房間時,老闆娘才離開,就算她馬上睡覺,也要10點左右才會躺到床上,我們都知道,即使身體已經躺在了床上,我們也不可能馬上睡著,因為在一到兩個鐘頭之中,人體會處於淺睡眠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中,如果發生什麼異常的話,我們都會感覺得到,即使是妖魔,也無法在這個時間裡完全瞞過人類的感知系統,而從現場看來,老闆夫婦卻是在睡夢中被襲擊,何況,就算老闆娘能在1個鐘頭進入深層睡眠,那老闆呢,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兩夫婦一齊早早就上床睡覺,這並不符合他們的生活規律吧。」小夏一口氣說出她心中的疑問。

  郭長風點著頭。

  「趙小姐說得有道理,根據我們這幾天對相關人員的觀察,現在是夏季,人本來就睡得晚,再加上這幾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就連劉玲也是快10點才回的房間,老闆夫婦更不可能那麼早就睡覺,這其中必有蹊蹺。」

  「那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們兩人早早就躺下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懷疑,有人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小夏語出驚人:「如果說前幾宗命案都是妖魔自主為之的話,那麼這一次,便有太多的人為操作的味道,或許,這事快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郭長風沉默了半晌,隨後大聲吼道。

  「給我把所有相關人員都集中到大廳來。」

  隊長的命令很快得到了實施,但現在旅館中的相關人員卻已經不多,除了我們幾個外,便只有小李和劉玲二人,劉東旭因為我們的跟蹤反而有不在場的證據,而做飯的大姐家在市內,往返至少兩個小時的路程也讓她被排除在嫌疑之外,如此一來,便只剩下夥計阿順。

  這時我們才發覺,老闆夫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夥計竟然一直沒有出現,即使小李劉玲到達大廳後,阿順依然遲遲不來。

  難道,問題竟出在這個夥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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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樓主| 發表於 17-6-2012 13:12:33 | 只看該作者
Vol.26

  夥計阿順,一個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青年,相貌普通,是那種放在人堆中就會被忽略的類型,雖然我在旅館中住了幾天,但對於這個夥計的印象,仍然模糊得很。

  這樣一個不引人注意的人物,難道是這一系列命案的元兇?

  我不敢肯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此事絕脫不了關係,因為找遍了整個旅館,阿順卻如人間蒸發般,全無蹤跡!

  「此處到市中心只有一條主幹道,再往下走則只是高速公路,長風馬上讓人分兩處追,務必把這個夥計給我帶回來!」蔡局長馬上下達了指示。

  但我們知道,這人八成是追不回來了,要在茫茫夜色、荒郊野外裡找一個人,比大海撈針輕鬆不了多少。

  -------------------------------------

  「呼呼--」

  阿順拚命地跑著,他揣著一個背包,沿著回市中心的公路,在路燈照不到的公路下用盡全力奔跑著,哪怕兩條腿已經又酸又麻。

  此處位居僻處,在晚上別說看到人了,就是經過的車輛也極少,何況現在已經是午夜,就是鬼影也沒一個。

  空曠的公路上只有阿順的喘氣聲此起彼伏。

  似乎是一口氣沒緩過來,阿順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汗珠大滴大滴地順著他的臉滑到下馬,再滴往地面,他伏在地上片刻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但雙腿的腳肚子卻不斷顫抖著。

  阿順回頭朝旅館的方向望了一眼後,咬咬牙又朝前跑了起來,但跑兩步停一步,卻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老闆,老闆娘,別怪俺狠心,不這樣做的話,俺也得跟著陪葬啊,俺還年輕,還不想死啊……」

  阿順一邊嘀咕著,一邊埋頭小跑著前進,不時還停下來望向公路那黑暗的盡頭,即使是在深夜,但仍然依稀可見上海市的燈光在黑暗中閃耀。

  「只要進了城,俺便安全了,安全了……」

  似乎為自己打氣,阿順不斷對自己重複著同樣的話,他抹了一把汗,讓自己那快跳出胸腔的心臟稍微休息了一會,才接著跑起來。

  他的身影在陰影裡前行,一心只想著跑回城裡的夥計,卻沒注意到,他的身後,那片黑暗卻越來越濃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阿順兩腿一軟,一下子又摔倒在地上,這一次卻是怎樣也爬不起來了。

  就這樣伏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阿順,直想就這樣躺著不動,但他清楚現在並不是休息的時候,於是,他用打著抖的手臂,半撐起了身體。

  嘶--

  突然,一聲異響傳來,聽上去像是風聲,但卻極為短促,更像是蛇吐著毒信,又或者某種蟲豸發出的聲響。

  萬籟俱靜的夜晚,響起一兩聲蟲叫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阿順卻像被蛇咬了一口般,突然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那動作,一點不像力氣用盡的人。

  阿順回頭朝自己的身後望去,臉上一片驚懼。

  半晌,見毫無動靜,阿順臉色才緩和一下,撫著自己胸口自言自語。

  「沒事,沒事,俺不會有事的…….」

  他回頭,剛邁開一步。

  嘶--

  又是一聲在身後傳來,這一聲卻又比剛才似乎接近了不少,阿順沒敢往後瞧,只是邁開步子朝前走。

  嘶嘶嘶---

  一聲接一聲的聲音陸續傳來,一聲比一聲大,彷彿某種東西正在接近阿順一般,青年最後忍不住大叫一聲,沒命地跑了起來,但無論他跑得多快,那聲音卻如附體之蛆,卻是怎麼也甩不掉。

  怪聲不依不饒的從身後傳來。

  「別追我,別追我…….」

  阿順大叫著,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的公路上聽著讓人心寒。

  他的身後,彷彿有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在暗中操縱一般,路燈由遠及近,竟一根根的熄滅了,就像是推骨牌一般,眨眼間,阿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別過來,俺不要死啊,別過來…….」

  阿順哭喊著,但黑暗讓他看不清路,被石頭一磕,一個狗啃泥倒栽在地上,他連滾帶爬地想要從地面起來。

  突然,腳跟一涼。

  一股冰涼的感覺迅速從腳跟滑上身體,阿順大叫著連連踹腳,像是要踹掉某種東西,那冰涼很快地滑上心口,接著鼻孔一涼,阿順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呼吸了。

  那種感覺,就像突然掉到了深水裡,鼻腔被堵住一般難受。

  接著,肚子裡咕咕作響起來,一種帶著惡臭的液體直往上冒,從阿順的嘴裡流了出來,而腹部與頭部同時傳來了劇痛。

  「咕….不…不該是….這樣的….」痛苦讓阿順像蝦一般弓起了身體,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但那遠處的黑暗中,燈光依然明亮,他伸出一手,想是要抓住那遙不可能的燈光。「…一夜…一命葬…今晚….已經兩…兩命了….為什麼什….還…找上….找上俺啊…」

  幾乎是擰足了力氣,阿順拚命叫了一聲,最後一頭栽倒在地上,黑水源源不絕地從他的嘴裡冒出來,青年的身體不斷顫抖著,大概一刻鐘後,身體才漸漸不動,最後才安靜了下來。

  路燈又開始亮起,一根根路燈像是被點亮的蠟燭,點點黃光一直延伸到阿順來時的方向。

  旅館的方向!

  一抹餘光投射在阿順的臉上,他張大了眼睛,瞳孔只有米粒般大小,咧著的嘴巴,黑水依然冒個不停。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左右的午夜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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